无所知的天真大小姐。
根据他的观察,她确实没有参与过组织任何事情,连制药、科研那种相对白色的产业也没有触碰,一直过着平平无奇的高中生活,所以他就算再憎恨组织,也没有将这怒火烧到香织的身上,如今乍得一下呗喊酒名,安室透顿时有些信仰坍塌的感觉。
难道他以为的、无边黑暗里唯一的一抹纯白也是……
得不到回应的香织也睁圆溜了眼睛,意识到自己可能叫错名字了,立马打补丁,喊了另一个弹幕经常提到的称呼,“说错了,Zero你过来一下,我想要点单。”
‘Zero……’听到这个久违的称呼,安室透的眼睛睁得更大了,感觉再睁大一点就能掉出来了,瞳孔却是紧缩,‘她到底知道多少?’
Zero是他在警校时的昵称,通常只有最亲密的几位战友才会这么叫他,而因为各种各样的不幸,他的亲友团逐一离开人世,现在只剩下他和……某个藏匿在暗影之中,再难以真面目示人的家伙。
同时被知道自己是卧底时的代号,和当警察时的代号,基本等同于掉马。
安室透的内心掀起了惊涛骇浪,但表情的波动只持续了一瞬,随即整理好表情,收拾好情绪,回应道:“大小姐是喊我吗?我叫安室透哦。”然后带着菜单走到香织的桌边。
“对哦,我记错了,你是‘透子’。”香织喊出弹幕对安室透的第三种称呼。
安室透额头滴汗,“大小姐,带‘子’的人名一般指的是女孩子吧?”
“那……透君?”香织随口喊出称得上亲昵的称呼。
这回安室透没有反驳,弯眸微笑,“大小姐想要点什么?”
安室透不想跟香织继续讨论自己名字的事情了,再聊下去他马甲要被扒光了。
另外被知道真实身份是一回事,被送去琴酒那回炉重造又是另一回事,‘或许姓樱井的都不坏。’安室透这么想着,心里安定了几分。
安室透原本是在戒备香织的,但是香织低头看菜单,一样一行读,纠结又犹豫的样子无害极了,这让他下意识就觉得自己的想法很荒谬,然而香织叫出他两个代号又是事实。
“我要金枪鱼三明治、巧克力布朗尼,还有一壶洛神花茶。”香织说道,然后将菜单推给了虎杖母子,“你们想吃什么,今天我请客。”
顶着虎杖香织壳子的羂索温婉一笑:“那怎么好意思呢,按辈分我应该算是你长辈,又是刚搬来米花町,应该是我请你才对。”
“没关系的。”香织笑笑说,“就当我请小朋友啦——小朋友,你想要吃什么?喜欢的全都可以叫上哦。”
虎杖小悠仁原本看起来病恹恹的,心不在焉不说,脸色和嘴唇都发白,这会儿听说又好吃的,顿时有了精神,猛地抬起脑袋,睁大pikapika的大眼睛,“全都?”
“全都哦。”香织笑容更加灿烂了,她觉得这粉发小男孩可爱极了,而且十分乖巧比某只离家出走的小咒灵可乖多了。不过总觉得他应该是更阳光一点的样子呢,毕竟明明有着十分明朗的面相啊。
虎杖小悠仁手指头动了动,看向菜单的眼睛写满了渴望,就差没有流口水了,可即便如此他都没敢直接点单,而是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羂索,“妈妈,可以吗?”
香织见小悠仁这么害怕自己的妈妈,不由感到奇怪:‘明明这个名字跟自己想通的女人看起来很温柔啊,难道是个白切黑、人面兽心家暴狂魔?’
香织已经对羂索起疑,但是并没有将疑心都写在脸上,专心地笑吟吟地望着小悠仁。
就算信赖的邻居是个危险人物,她也要先了解情况,然后想办法解救可怜的孩童——如果他需要的话。
“当然可以了,悠仁。”羂索语气温柔似水,配合虎杖香织那大和抚子式声线,简直柔美极了。
说实话,羂索顶着的这个壳子确实是温婉可人,给人一种绝对会孩子百依百顺的好妈妈既视感,但羂索本人的笑容委实阴间,跟壳子的适配度很低,远不如跟教主杰的壳子适配度高。
小悠仁获得“妈妈”的准令之后,巴拉巴拉地点起点心来,末了他脸红了,用菜单挡住婴儿肥的脸,“对不起,爷爷平时不允许我吃太多甜的,说会蛀牙。”
香织有被萌到,忍不住揉了揉小孩粉色的脑袋瓜,“不怕不怕,平日里记得按时刷牙就行。”
小悠仁感觉到脑袋上轻柔缓慢的动作和温柔的触感,心头一暖,‘这个姐姐很温柔的样子……跟妈妈不同的,真正的温柔。也是真的喜欢我,而不是……’
孩子都是敏感的,小悠仁能感觉出羂索根本不是喜欢自己,盯着自己的眼神像是打量上号的瓷器,充满了待估而沽的贪婪与冷酷。
虽然羂索自称是他的母亲,可从小就跟着爷爷的小悠仁一点代入感都没有。
而且爷爷也说了,她不是悠仁的母亲,只是个占据了悠仁母亲壳子的怪物。
几天前羂索非要将悠仁从爷爷身边带走,跟爷爷相依为命的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