秽走,走到诅咒师们一同出发的地点,帐的边缘。
她试着离开帐,结果当然是失败的。
这个地方有不少咒力残秽,她不清楚具体都有哪些人,就找准跟野村小朋友身上一样的残秽,沿着这种残秽形成的路标,一路走去,最终找到了有几面之缘的野村玛利亚。
野村玛利亚此刻正在调戏被定住了的七海建人,“真可惜啊,你是我最喜欢的那种类型,去银座店牛郎的时候,我也总是选择看起来像你一样斯文又靠谱的类型,结果总是被渣,可真是伤透了我的心……”
“那些人最后都被你杀掉了吧,借由咒术?”七海声音听起来依旧镇定,但现在脑袋上和背上都贴着符咒,浑身上下只有眼皮和嘴巴能动。
他的脑袋上的符咒是玛利亚在他失去行动能力之后加的,而背上的符咒则是久堂菜奈之手贴的。
久堂菜奈虽然跟诅咒师们一起行动,但本身依旧是毫无咒力的普通人,所以七海在到处是咒灵的森林里看到她时,第一反应是她误入了。
久堂菜奈也自称是因为采摘菌菇而来,结果迷了路。
七海心生怜悯,决定先带久堂菜奈离开这里,结果在带路的时候,被她从后面贴了定身的符。
现在,久堂菜奈这个始作俑者却像是受惊的兔子一样缩在角落里,不敢抬头看七海,面上隐约可见挣扎和愧疚。
七海的刀能将任何事物分成三七分,但是前提是他手能动弹。
“那是当然~坏男人自然是不得好死~”野村玛利亚理所当然地道,“其实好男人的话,我也是会给与馈赠的,我不是那么不讲理的人。”
“所以你给了北野井海一具经由他妻子尸体制作而成的咒骸?”七海建人道。
“北野井海啊……”野村玛利亚目露回忆之色,“那是个顶顶好的男人呢,十分痴情,我从未见过如此忠贞不二的男人呢,他的妻子真是好运。所以我给了他一具我进行制作的咒骸,跟她的妻子一模一样,并且连咒核都凝聚了她妻子的灵魂哦,所以其实那就是他妻子呢,1/2的妻子。——千春,是我的杰作。”
“灵魂……”七海喃喃地重复。
这涉及到了他认知的盲区。人类真的有灵魂吗,灵魂真的能被触及吗?
能够融合人类灵魂的……傀儡操术吗?
如果野村玛利亚说的是真的,并且没有言过其实,那么这不就意味着某种意义上的“秽土转生”?
七海思绪是混沌的,他甚至开始怀疑,夜蛾老师制造那些咒骸,比如熊猫,到底是什么。熊猫的咒核是自行生成的独立的灵魂,还是融合了咒灵或者人类灵魂的灵魂?
很快迷茫的神色从七海的眸中散去,“但是你的做的咒骸是不稳定的,尸体总归是尸体,要养尸总归是需要阴邪的方法,你这样会害了你索要帮助的人的。”
“害了?”野村玛利亚反问,“我给他们编织了一场早应该结束的美梦,怎么能算我害了他们呢?”
“魂入黄泉,晚宴散场,再美的梦也应在曲尽时消散……”和歌般清越动人的声音响起,“此为天理。”
“呵。”野村玛利亚转过身来,看着白发金眸的妖异少女,略微惊讶了一瞬,转而接着嘲笑,“我真想知道你深爱之人变成尸骸之后,是否还会如此镇定,是否还会说出这种话。”
妖狐香织金色瞳仁闪了闪,此时的她没有正常人的情绪波动,更无法理解玛利亚的这句话。
香织没有深爱之人,但她有她喜欢并且在乎的妈妈,和顺带在乎一下的爸爸;彩和乌丸管家是她必须罩着的人,七海、硝子、伊地知等也是她不会放着不管的同伴;至于五条悟……虽然不想承认,但却是她放在心上的人。
假如这些人死了……
妖狐香织在理性上知道自己肯定会很伤心,却无法在此时此刻模拟出那种情境下的情绪。
她有些讨厌这种感觉,就好像变得不像自己了。
她忽然能理解初中时奴良君说的那些话了——“我仿佛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所作所为都不像我平时会做的。那真的是我吗?还是另一个,侵占了我身体的灵魂?”
最糟糕的是还无法用双重人格来定义,因为结束妖化状态之后,所有的记忆都会保留。
那多半是些跟自己平日里的行为逻辑完全矛盾的记忆,由此必然会产生自我冲突。
狐妖甩了甩头,素白的三千青丝微微摇晃,像是能晃下六角雪花来,试图将纷乱的思绪从自己的脑海里晃走。
现在可是在战场!思考这些没意义的问题,只会影响战斗的结果!
“多说无益。”妖狐香织冷漠地道,然后将卷着玛丽小朋友的狐狸尾巴往前举了举,“交换人质吧。”
红色蘑菇头:“妈妈!救我!狐妖要吃我小心肝啦!”
野村玛利亚妩媚的笑容随之一僵,她早就已经注意到自己女儿了,但她稳住了自己,一边跟嘲讽香织,一边在心里安慰自己‘高专的学生都光明磊落,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