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几十秒, 雾矢格桑已经记不清刚才在梦中会想起的大部分记忆了。
他在回想起现在记忆时,就抓紧时间将尚未遗忘的记忆阅读,雾矢格桑像是在和人拔河一样, 争分夺秒的抢夺那些流沙般从指缝中溜走的记忆。
“八点起床,洗漱半小时, 前往用餐……”
雾矢格桑飞速的将无用的记忆丢到一旁,大浪淘金似的找寻有用的点,但奈何与他拔河的那方太过强势,只十几秒,梦中清晰的记忆就变得模糊,难以萃取。
就像做了一个梦, 梦醒后, 能获取的信息只有‘我做了一个梦’, 至于梦中的信息,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
突然消失,又突然回来的恋爱系统已经收起面板上大剌剌的‘七年之痒拯救计划’的字样, 给任务失败的费奥多尔留点面子。
费奥多尔面色如常:“您还好吗?”
“还好。”雾矢格桑揉揉脑袋,闭着眼消化那些东西:“你们是怎么出来的?”
“自杀。”费奥多尔言简意骇:“在幻景中自裁,刺激精神就能清醒过来, 顺带一提, 太宰君是第一个清醒过来的。”
雾矢格桑睁开眼,然后一愣:“因为他有异能无效化吗?”
车厢已经完全沦陷了,从墙壁到座椅, 密密麻麻的长满了花,粉白红三色的小花, 灿烂的摇曳着, 细长的绿茎微微卷起, 熟悉的透明触手在光下若隐若现。
这就是‘鬼魇梦月’和‘双生花海’的融合?
没有血吗?
白发的青年抬手,那些花还挺懂礼貌,给他留了坐的位置,只不经意的凑到他身边,却忘了这车厢里没有风,花都朝一个方向,怎么看怎么怪异。
费奥多尔早发现了花的异常,刚才支走太宰治,也有这个原因,青年眼中带着笑意:“因为幻境会模拟出人内心最渴望的幸福场景。”
而太宰君……他何其聪慧,会从那过分圆满的幸福中迅速醒来,也是正常事。
费奥多尔见雾矢格桑懵懵懂懂,突然觉得有趣:“您不是无所不知吗?”
他无所不知是因为善用搜索引擎。
总不能在系统面板上输入太宰治为什么能第一个从幻境中清醒吧。
雾矢格桑在心里诽谤了一句:“我不太擅长看人,所以,这里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明明没昏迷前,这所车厢周围,至少有三名陌生人。
费奥多尔笑笑,也没再逗他,当然,也没有就这‘太宰治’这个话题和雾矢格桑继续聊下去的打算:“我们一醒来就是这样了,白虎少年和夜叉少女先出去探索了。”
言意之下,他也不清楚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那您呢,您是怎么清醒过来的?”
雾矢格桑是他们之中沉浸幻境最久的人,而且神色平稳,没有一点挣扎的迹象。
先前在咒术高专时,雾矢格桑为了迷惑幕后黑手,那一番感人肺腑的:‘我从虚无中苏醒,过往一片空白’的演讲可不像是演的。
但一个失忆过的人,有什么好沉浸的?
太宰治本来都怀疑雾矢格桑是不是演技太好把他俩都骗过去了,实际上他压根没失忆,结果昏迷的雾矢格桑突然来了一句:‘费佳……早安吻’的呓语,把两个人都搞沉默了。
太宰治:你俩竟然是真的?
费奥多尔:……
恰好这时恋爱系统回归,他就和太宰治说了一点有关恋爱任务的事情。
然后,两人掐着雾矢格桑表情从宁静到蹙眉苏醒的一瞬间,心照不宣的演了起来。
可惜,大失败。
从雾矢格桑毫无变化的好感度就能看出来,他看出这是演戏了。
不过不重要,只要他不尴尬,尴尬的就是跑出去的太宰治。
“这还多亏了你。“雾矢格桑笑了笑:“关于我家人的事情。”
费奥多尔一愣:“您梦见了自己的家人?”
“没有。”雾矢格桑神色肃穆的摇摇头,和他说了记忆流失的事情:“不过,我想起了两个人,如果等下我们要遭遇的副本和我的过去有关的话,那是很重要的情报。”
太宰治他们已经知晓关于世界和游戏的事情,但对雾矢格桑来自另外的世界这件事,两人都守口如瓶。
“他们一个叫做萱姨,一个叫云司命。”
雾矢格桑这话一落,费奥多尔先愣住了。
他知道雾矢格桑有几个禁忌,一是孩子受到伤害,二是别人试图探究他的事的时候。
先前一旦他越界就会扣好感度的人,怎么会将过去这种情报和自己分享?
雾矢格桑继续说道:“我记得一个叫圣殿的地方,所有高层都生活在那里,很好辨认,地位高的人穿彩色长袍,肩上有白绒披肩,侍从和侍女穿白袍,绣暗银纹。”
圣子在圣殿的地位很高,一手遮天,万人敬仰,但毕竟只有一个人,加上雾矢格桑对权势兴趣不大,司命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