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她孙子进来能消停一会。”
“它们?”雾矢格桑捕捉到费奥多尔语气异样,追问道:“不是人吗?”
“不是,是一种长得像蜈蚣的虫。”费奥多尔侧过头,视线从天花板转向雾矢格桑:“您应该也见过了,那东西每天都会来,数量很多。”
【罪与罚】对其无效。
好在它胆小的很,别说被攻击,就算被注视着的人站起来都会被吓走,撞到墙上烟消云散。
雾矢格桑一挑眉:“它们不会在人前说话?”
从天花板上倒下来看它的那只可没说话,不过想来,它出现时外面的声音好像小了许多,当时雾矢格桑还以为是蜈蚣怪物有多厉害,把外面的怪物惹的不敢出声,合着它们声音变小是因为他坐起来了。
现在他和费奥多尔都醒了,外面的嘈杂声音也几乎听不见了。
“正解。”费奥多尔点点头:“而且村民们不知道它们的存在。”
他顿了顿:“这村子的人似乎不知道自己失去了眼睛,他们的日常生活和正常人无异,有次我和奥莉婆婆说,她孙子的眼睛很好看,她便很紧张的敷衍过去,然后拉着孙子走了,大概是觉得小孙子不小心露出火红瞳被我看见了吧。”
“在那之后,晚上来我屋里探查的蜈蚣怪物也又一只变成了两只,您看到的是几只?”
雾矢格桑回答:“一只。”
费奥多尔点点头,继续说自己的结论:“我怀疑这些怪物是村民失去眼睛的怨恨所化。”
“而这些村民,和雪山脚下的雇佣兵们一样,都被游戏的规则束缚住了。”
雾矢格桑提醒他:“规则被说出来,这个世界也会崩溃的。”
别瞎搞,任务还没完成呢。
“这我知道。”费奥多尔笑了笑,此时天已经黑了大半,只剩从窗缝里照射进的昏暗的光,容貌旖丽的青年大半张脸陷在枕头里,语气低哑:“那些村民看着正常,实际上很机械,除了和我们直接接触的奥莉祖孙,其他人只有固定的几句台词。”
“比如,图书馆摔断了腿,在隔壁养伤的戴维爷爷,他只会说三句话。”
“一是,我得快点养好腿,祭品上的符文还得我写呢。”
“二是,别怪派罗,是我自己没站稳才摔下来的,不管那孩子的事。”
“三是,艾薇马上要结婚了,她能跑到哪去?”
雾矢格桑立马听懂了那三句话的意思:“戴维爷爷是祭典的重要人物,他摔伤很可能是派罗做的,马上要结婚的新娘艾薇失踪了,可能是因为结婚时间和祭典冲撞,引起了某些存在的不满……费佳,祭典是什么时候?”
“您醒的很巧。” 费奥多尔眼底含笑:“明天。”
他懂事的没问雾矢格桑为什么会突然昏迷,两人心照不宣的忽略了那个话题。
雾矢格桑有点无语。
……也就是说,他想在费奥多尔以外的渠道了解村子里的东西,只能现在出去吗?
他看了一眼外面,自下午后,天黑的就很快,现在外面已经完全没光了,只剩木墙外的声音还在响,不过因为屋里的两个人都醒了,它们的声音挪到了十几米外,欢声笑语,孩童嬉戏,在漆黑一片的夜色里显得十分诡异。
“对了,我从来没有晚上出门过。”费奥多尔又补充了一句:“因为奥莉婆婆会在门口乘凉,她说晚上村里会有野狼,叫我回去守好你。”
所以晚上村子里有什么,他也不知道。
雾矢格桑嗯了一声,翻身下床,摸黑找到了放在桌子上的煤油灯。
“我出去看看。”
‘啪’的一下,在被烟雾熏的微微发黄的玻璃罩中,一点火苗被点燃,轻轻摇曳着,白发青年温和浅笑的表情,在火光的扭曲下,竟有些鬼魅,他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若有所思的看了眼刚才那蜈蚣怪物撞到的墙壁,语气一顿。
“一起去吧,费佳。”
有陌生人进村子了。
雾矢格桑看着系统小地图上陌生的玩家名字,又看了看费奥多尔。
“对了,你认识国木田独步吗?”
费奥多尔脸色顺便变了,他笑的有些无奈:“认识。”
岂止认识,他还设过局,让这位不想见到任何无辜者死亡的理想主义者亲自逼迫一位无辜女孩引爆手榴弹自杀,深刻地意识到自己的弱小与无能为力,濒临崩溃。
摧毁过一位理想主义者的理想,这仇可不小。
虽然有玩家间禁止互相伤害的规则束缚,但国木田独步可不会像猎犬一样保护他们。
特殊情况下,可能还会做出大仓烨子想将费奥多尔扔到狼群里试试规则的相似行为。
更重要的是……
费奥多尔看了眼提着灯的雾矢格桑,心中有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
他不是很想让雾矢君知道自己的过去。
*
海浪拍打着小船,浓郁的海风裹挟着海盐的腥味,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