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善加开发,念能力者能拥有数不清的能力,不过人的念力和精力都有限,和游戏练级一样,为了保证招式威力,念能力者会将开发招式的数量控制在2~4个之间。
雾矢格桑就拥有三个念能力,一是破坏,二是修复和附加被修复物品随机能力,三与‘凝’有关,当他把念力附在眼睛上时,他能看见「破碎本源」。
破碎本源通俗来讲,就是世间万物。
它涵盖了所有。
【那不是很好吗,您是玩家】016一直不理解雾矢格桑不用这个能力的原因:【有点金手指不是天经地义】
雾矢格桑没回答,因为他被车外的人吸引了注意力,如果那能被称之为人的话。
就像初期的游戏建模,那东西有四肢,有脑袋,穿着一身简单的纯色体恤和短裤,不过身上没有任何细节,脸鼓出一个弧度,没有五官,垂落身侧的手上也没有手指。
和周围模糊的景色很配。
整个世界像是一个巨大的劣质半成品游戏。
雾矢格桑将‘凝’附在眼睛上去看它。
成百上千的各色丝线从虚空中延伸出,大多是金色的,有很少的几根红色,这些线上飘动着极小的文字,将他所视的一切都分析殆尽,因、果、过往、未来,详细是像是一本事无巨细的大书。
那人身上的线很少,只有寥寥两根。
「男性NPC」
「毫无价值的路人」
虚假的能力,虚假的世界,那人连灵魂都是寡淡的灰色。
白灰发的青年收回‘凝’,疲惫的闭上眼。
念是生命能量,使用‘凝’需要放出大量的念气,再加上大脑处理「破碎本源」带来的各种信息的消耗,使用这个能力对体弱的雾矢格桑来说算不小的负担。
费奥多尔也看见了那个人,因为雾矢格桑一直盯着窗外看,只漏后脑勺和半个侧脸,所以他错过了青年眼中浮沉着无所适从和迷茫。
“这真的只是个游戏。”费奥多尔轻声呢喃,神色低沉:“但是我不懂,那个系统为什么要给我们这个机会?”
雾矢格桑转头看他,不知抱着什么心情,他开口:“你联系监狱外的手段不能传达太复杂的句子吧,想听听横滨的具体情况吗,费佳?”
费奥多尔嗯了一声,后视镜里倒映出的瞳像是盛了一汪绵柔的葡萄酒,是极纯粹的渴望:“麻烦您了。”
同时,他眼中闪过一抹疑惑。
发生什么了?
雾矢格桑脸上一向带着浅淡的笑,温和的像一阵风,好像无所不能,而他从窗外转过头来后,那笑容完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某种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无措。
像是倾盆大雨时在屋檐下彷徨的孩子。
皮肤上看不见一丝血色,薄唇也苍白如纸。
“事情要从昨天说起……”
雾矢格桑开始讲,讲述中,他将自己塑造成一个路过的倒霉蛋,语气里满是无奈,反正所有不合理处都被016处理过了。
费奥多尔听的很认真,空荡的车里只有他一人声音,轻哑,缓慢,像是一阵微风,轻飘飘像羽毛略过耳侧,不自觉的令人心安。
“它需要我们通关这些游戏所产生的能量,有了能量,它就能腾出手来拯救……我们的世界。”
雾矢格桑讲完后,两个人谁也没开口。
车子沉默的行驶了好一会。
费奥多尔突然有种错觉,这车上载着的不是两个人,而是两个孤寂的灵魂,而比起空白神秘,雾矢格桑远胜于他。
他说自己是为了越狱证明清白才答应系统玩游戏的,可为何偏要入狱再答应,横滨方将他作为替罪羊,又是怎么笃定他一定是个没有面板的普通人,敢将人送给欧洲?
他身边这个男人身上谜团太多了。
对喜欢剖析他人的魔人来说,雾矢格桑就像一个很难通关的游戏,轻而易举的就激起了他的某种欲望。
‘吱嘎’一声,汽车停在了一栋高档公寓前。
小仓朝的公寓很好辨认,因为只有他居住的公寓的窗户有玻璃透明和反光的细节,其他公寓楼的窗户都像是橡皮泥捏造出的一样偷工减料,很模糊的一个大方块。
雾矢格桑还在楼下就听见了上方的声音,是一个男人痛苦的嚎叫,他依旧不急不缓的走着,脚步很轻,每一步都落在台阶正中,几乎没有声音。
【您不去救他吗】
雾矢格桑瞥了眼后面也慢慢走着的费奥多尔: “他都不着急,我急什么。”
费奥多尔察觉他看过来,朝他笑了笑:“等下麻烦您了。”
雾矢格桑凝视他几秒,微微颔首,回过头,加快了脚步。
【什么???】016扣出三个问号:【您背着我和那个狗男人达成了什么共识?】
“没什么共识。”雾矢格桑漫不经心道。
“门口的地板上留下了新鲜的脚印,草丛里有被刮飞的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