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矢格桑正用一根小银棍戳档案室门口的警察玩,戳一下,那警察敬礼说一句:“长官好。”
小银球打底的指示棍戳在人的皮肤上,一戳一个小坑,拿走后,皮肤回血,由白转向红润,雾矢格桑又拿小棍子拨弄他头发,根根分明。
很像真人。
不过真人好像,不会任别人这么戳自己?然后重复一个动作一句话?
“长官好。”站岗警察又刷的抬起手,双眼目视前方,刚正不阿。
只有雾矢格桑知道,他敬了十几次礼,每次的抬手弧度,问好语调,甚至呼吸节奏都完全一样。
雾矢格桑玩够了,也确定了某些东西,于是把小棍子收回袖口,看向档案室。
那里面阴沉沉的,白亮的灯忽闪忽闪,比寻常灯暗了半度,内里昏闷的纸卷的气息浓的叫人窒息,从墙根到天花板,墙皮大片大片的裸/露。
很有恐怖游戏的氛围。
“找到了,那个警察提过的423专案。”
费奥多尔拿着一份卷轴,从叠叠书架深处走出来,黑发的青年容貌旖丽,一身文雅书卷气,像军队里供职的文员,那双深邃的紫眸,又瞬间把直视他的人拉入深渊。
尤其是费奥多尔是从档案室暗处缓缓走出的,像极了从地狱深处走出的恶魔使徒。
雾矢格桑看到这幅情景,心中涌上一股极其怪异的情愫,他自己也不知为何,如同一根拔不掉,也不知由来的尖刺,硌得人心梗。
雾矢格桑发呆时,费奥多尔已经走到了他跟前,他把已经拆开的卷宗递给白发青年,对方顺手接过。
离得远,费奥多尔以为雾矢格桑在看他,走进了看那涣散的眼神才知道,他是在走神,费奥多尔轻声问:“您在想什么?”
“你知道‘似曾相识’效应吗?”雾矢格桑回神,慢吞吞说道。
费奥多尔摇摇头:“没有?”
“又被称为‘既视感’,或者‘海马效应’。”雾矢格桑接过卷宗,慢吞吞的从中抽出一张,一边看边解释:“举个例子,当你在电视上看见某个情节,心底突然涌起‘这个节目我是不是看过’的想法,去查结果发现它其实是首次公映。”
“您刚才觉得,有人从档案室走出来,并把打开的档案递给您这一动作,似曾相识?”费奥多尔一挑眉:“您应该和我一样,都是第一次参加游戏吧。”
雾矢格桑摇摇头,继续道:“这种情况,在医学上被解释为大脑皮层瞬间放电现象,是一种错觉现象,因为大脑的记忆储存发生了错误,把当下的场景储存到历史的记忆中了。”
费奥多尔挑眉,没明白他的意思。
这时,好感度系统跳了出来。
雾矢格桑45「+5」
“我的大脑开小差了,产生了一些错觉,我为了转移注意力,所以和你开个玩笑。”雾矢格桑笑了笑,随即翻篇,好像如他所说,只是开个玩笑,他低头看档案:“423专案的死者是在大庭广众下平白无故的窒息而亡啊。”
照片上,是一张酱紫色的脸,口鼻出血,五官被挤压的狰狞至极,好像被一张看不见的保鲜膜、塑料袋紧紧勒住。
观察了一会照片,雾矢格桑把他放回档案袋,继续看后面的案件信息,过了一会,费奥多尔突然叫他。
“您看看这个。”
费奥多尔正摆弄着一只智能手机,他把手机转过来给雾矢格桑看,那上面是一张躺在沙发上的溺死男人的照片。
顷刻间,许多脑海中未得到证实的猜测因这张照片的出现得到应征。
雾矢格桑眨眨眼,诧异道:“你是怎么打开他手机的?”
这个手机刚才他也发现了,就在门口警察的胸口的口袋中亮着光,在昏暗的环境下格外明显,就差把‘我是游戏线索’写脸上了。
按照游戏流程,他们好像得完成很多解密才能拿到手机密码,结果竟然被费奥多尔走捷径了。
“我对电脑略懂一二。”费奥多尔轻笑,眉宇间分明是遇到擅长之物的胜券在握,他退出那张图片,后面是某个聊天软件的界面,聊天内容就是门口警察的上司派送任务:“这个案子被编为701专案,他们称呼为无水溺亡者。”
“那现在只需要解决最后一个问题了。”
雾矢格桑眨眨眼,从档案的里又抽出来一张死者资料,那估计是费奥多尔在档案室从别的卷宗档案里抽出来然后塞进去的。
死者死法也不合常理,是在自己家中被砸死的,指死法符合被砸成肉酱,但警察并没有找到坠落物。
溺亡,坠落,车祸,窒息。
五个死者,四种死法。
对照组够多了。
“为什么只有车祸出现了两个死者?”
费奥多尔勾起唇,紫瞳里划过一抹愉悦:“看来您也发现了那个异常点。”
这个案件的关键是车祸的第二位死者,一位德高望重的新闻主编。
他的眼睛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