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残缺的命运也终将圆满。
咒术师紧紧地拥抱着自己的爱人,他轻吻着少年的发顶,深紫色的眸子里是复杂难明的情感,深邃而平静,他在维尔德耳边轻声问道:“相信我吗,维尔?”
“亲爱的,你只需要提出要求。”维尔德将脸颊轻轻贴到男人的胸口,眯着眼睛感受着人类的温暖和心跳,轻笑着说,“而我,将会满足你的一切愿望。”
“那么,背弃他们当年誓言吧,我的神明,你只需要我一个就够了。作为你唯一的信徒,我一定会在你坠落的时候拉住你。如果没有成功,作为你的丈夫,我将与你一起接受规则的惩罚。”
“如果我不能把你从深渊里拉出来,那我们就一起坠落,不论变成什么样,我们一起,你就不会孤单。”
维尔德闻言抬起头,在男人棱角分明的下颌处轻轻一吻。
“帮我带上吧,你自己做的吗?”他将那串银链递给男人,拢起头发,露出弧线优美的白皙脖颈,“我很喜欢。”
柳生杰接过那串银链,将它系在少年的脖颈上,他如同一个真正的普通的丈夫那样,欣赏着妻子的美丽。
“你很美,维尔,非常美。”他喃喃道,抚摸着少年在深红色玫瑰花瓣吊坠的映衬下越发精致的,若隐若现的锁骨,“我喜欢你身上戴着我送你的链子,真的非常可爱。”
“你的发言很危险哦,亲爱的。”那只贯会伪装的白色鸟儿灵巧地再次投入了男人怀抱,他紧紧箍住咒术师精壮的腰身,手臂纤细却好似不可撼动的枷锁,“不过我喜欢。”
“来吧,我的‘丈夫’,带我回家——”
话音刚落,他雪白的肌肤便如同瓷片般渐渐崩裂,从他灵魂里伸出的无数暗藏着深重怨念和罪恶的阴影所构成的粗大锁链哀嚎着寸寸崩解。他的身体开始变化,先是银色的长发染上浓郁污浊的黑色,再是不祥的血色光芒从他皮肤下的裂痕中透出。他张张嘴,微笑着想对他的咒术师说着什么,但吐露出的话语却被无数喷涌的黑泥淹没。
男人始终没有放开他的手,他紧紧地拥抱着他唯一的神明,他的爱人,哪怕维尔德身上冒出的无数苍白骨刺毫不留情地刺穿了他的身体。
“别怕,维尔,别害怕。”他温柔地笑着,安抚着自己怀里因为极度痛苦而挣扎的神明,嘴里有鲜血不断涌出,他浑身上下都已被二人的血浸透,“不论发生什么,我陪你一起。”
维尔德仿佛又回到了无尽深渊,他在黑暗中坠落,耳边是魔物们尖利的嘶吼。
一根金色的丝线突然垂下,在朦胧中,他本能地伸手抓住,本以为会立刻断掉的金线却无比坚韧,牢牢地拉住他被黑暗摄住,不断坠落的灵魂。
它拉着他不断向上,直到第一缕天光重新映入眼帘,模糊中他听到有一个温柔的声音在耳边轻声说:
“抓住你了,我的神明。”
命运的织机停止了摆动,远处的天空如同年旧的壁画般片片脱落。天地破碎,时空扭转,但相拥的二人却始终没有分开,如同两块残缺已久的拼图,终于合二为一。
幻境,崩塌。
夏油杰闻到了一股很浓郁的,醉人的香气,像是玫瑰花夹杂着柑橘的味道,他仿佛正漂浮在一个柔软而甜美的梦境里,四周的幻影勾勒出曼妙而熟悉的洁白身形,他听到了,那来自奇幻异界的空灵歌声。
是他的气息、他的身影和他的歌声。
维尔——维尔,他的小巫女,他的爱人,他的神明。
维尔,维尔德?!
“哦,你醒了,亲爱的。”正躺在维尔德大腿上的夏油杰一睁眼就看见那张容光焕发,春意盎然的漂亮脸蛋,和他背后那个装逼感十足的纯白脉轮,“睡得好吗,你怎么一副看起来很累的样子,”
“听说膝枕是你们的传统,你觉得我的大腿舒服吗?嗯?我亲爱的‘丈夫’——”
随着那带着调笑意味的甜腻声音咏叹般在耳边响起。夏油杰,一个铁骨铮铮,不屈不挠,武能三拳灭咒灵,文能驱使五条悟的硬汉,此刻紧闭着眼,咬着牙僵硬地躺平,如同一具静默的尸体。
我想离开这个美丽的世界了。彻底清醒过来,回想起幻境中发生过的一切的夏油杰悲观地想着。
他一定得对维尔德负责才行,可是这事儿怎么看都是他算计好的吧?!
“亲爱的,你的脸好红。”他的“小妻子”还在拿腔拿调故作贤淑地抚摸着他的脸颊,那灵巧的手指不停向下,在他的脖颈上弹奏出奇妙的旋律,不断挑逗着他脆弱敏感的喉结。
夏油杰咬紧牙关压下□□的本能反应,那种来自灵魂深处的过于愉悦舒畅的快感让他近乎失控,他用尽所有的自制力才没让自己彻底堕落在那柔软的,散发着诱人香气的怀抱里。
“再不起来的话,就把你吃掉哦。”
他的声音清澈而甜美,却暗藏着晦暗的欲念,维尔德苍蓝如纯净苍穹的眼底有鲜红血月流转,若是有人此刻与他对视,便会彻底迷失在怪物的魔网陷阱中,永远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