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静静的呼吸声。
就这样,或许是知道就算他挂了,格拉帕也一定会锲而不舍地再打过来,从钝痛中缓过来、把降谷零藏好的安室透一手握着手机、一手扶着墙缓缓站起身。
那现在该做什么?
安室透想,他不能随意乱跑、因为组织会怀疑上他;不能随意和其他人联系、因为组织会怀疑上他;不能把对景、苏格兰的担扰露出一丝一毫,因为组织会怀疑上他。
因为组织会怀疑上他,所以他只能徒劳地等待一个结局。
……
[降谷零,你就不难过吗?]
电话那头的格拉帕突然开口问道,被某个名字戳痛了一下的安室透、紫灰色的眼睛又沉了沉,开口,“格拉帕,你是在说谁?”
这里有安室透、有波本,唯独没有降谷零。
[我似乎不应该从你这里找答案的,]格拉帕用很轻的声音,在安室透心上重重割了一道,[毕竟我早就知道了,安室透是一个为了自己的安全、可以用幼驯染来威胁我的自私的混蛋。]
安室透有点想笑,也真的笑出声了,“我能给你什么答案,格拉帕你有些太无聊了吧。”
[我不知道,我有点难受,]
格拉帕语气平静地说着难受,似乎带着自己都不知道的迷茫,[组织会杀了苏格兰的,而我似乎并不想让他去死。]
“所以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吗?”
安室透用自己的话当成针线、把格拉帕割开的口子狠狠地缝起来……不能给格拉帕抓住把柄的机会,不能让格拉帕发现安室透的皮下,还有一个名叫降谷零的存在。
他在格拉帕眼中、必须一直是那个不在意诸伏景光的安室透。
“哦,关系其实也有一点,”安室透笑着说着,“我是不是还要确认一下他的死亡,防止他再把我供出去?”
[……你真讨人厌,我不理解苏格兰为什么那么喜欢你。]格拉帕突然跳到了另一个话题,[所以你能教教我怎么骗苏格兰吗?]
[我明明告诉过他一定要小心你,可是他还是那么信任你。]
“……”安室透抬头望了望天、这时他才注意到、原来本就不早了的天色早已压暗,“现在来请教这个问题还来得及吗,格拉帕?”
[应该来得急?]格拉帕迟疑地道,[我去……求了人来救苏格兰,但我还是怕救不下苏格兰,所以又来找了你。]
救……谁?景光吗?!
死寂的心脏猛然间跳动起来,安室透险些压不住“降谷零”,但还硬是压下了冲动……
万一这又是格拉帕给他设的陷阱?万一景光的暴露就是格拉帕做的?又万一格拉帕是想利用他去骗景光上钩呢?
……
“那很抱歉,我帮不上你什么忙,或许你可以再去求求别人?”安室透的指甲掐进了手心,这一点的刺痛比脑后的伤、似乎更能让他冷静。
[我本来想着,就算是假的、你对苏格兰也不会真的一点感情都没有吧,]思维跳跃的格拉帕又换了个话题,[毕竟连我这种废物、都会忍不住地想办法去救他,结果发现、你并不想要苏格兰活下来。]
[也对,本来你就不在乎苏格兰,也许苏格兰死了最开心的人就是你了吧?]
安室透的伤口再一次被格拉帕撕开,连格拉帕这个疯子都愿意为了景光而去求人,而他这个没用的幼驯染呢?
不、冷静……不能上格拉帕的当,格拉帕怎么可能去求人,冷静一点,不要跟着格拉帕的思路走!
[啊,苏格兰刚刚给你发信息了,让我看看他想说什么……]
闻言低头看向手机的安室透亲眼看着手机上的信息自动打开,毫没有隐/私意识的、格拉帕的声音响起……[他说,对不起、降……]
“闭嘴,格拉帕!”
颤抖着握紧手机、看着诸伏景光的遗言,安室透心中的那个人、终究还是血淋淋从伤处爬了出来,该说对不起的人……应该是他这个、只能目送好友独自踏入地狱的混蛋才对!
[你生气了?你不是不在意苏格兰的吗?]
[不过我这边显示苏格兰还有生命体征,他遗言是不是发的有点早了?]格拉帕像是不知道他在伤口撒盐一样说完,又自言自语起来,[噢,原来是莱伊在追他啊,]
[苏格兰好像要逃不掉了,这该怎么办……有人能救他吗?]
降谷零听不进其他话了,耳朵里反复回荡着的只有那几句话——还有生命体征、景光现在还活着,和……莱伊在追杀景光!
“地址,”
[什么?]格拉帕又反问了一句,[我没听清,我刚刚在和我自己说话。]
“我说、把地址给我,”安室透尽全力保持着平静地伪装,“你就当我突然发善心,准备去帮他……”
“收下尸。”
——
挂断电话,格拉帕轻声道,“第三个。”
其实从一开始,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