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过也有十几年没被人这么说过了, ”雨宫义织说着,语气里带了几分怀念,“我前几个月刚回国, 不知道大哥他们怎么样。”
几个月前回国?
诸伏景光思索着, 难道这位“雨宫义织”和雨宫家并不熟悉?那他能认出“雨宫江智”吗。
诸伏景光这么想着, 那边雨宫义织接着说道,“还有小江智,唉……我走的时候他才几岁大,大哥又对小江智的信息严防死守的,也不知道现在情况如何。”
“啊……我好像说的有些多了, ”雨宫义织尴尬地打住, “院里都是孩子们, 我不由自主的就想到自己家孩子了,见谅见谅。”
“无事,”诸伏景光面上不变, 温温和和地道, “聊天嘛、自然是想到什么说什么。”
如果真如雨宫义织所言,他并没有见过长大的雨宫江智,格拉帕的相貌问题不会被第一时间发现,但……诸伏景光在心底细细地捋了一遍。
他什么话都还没说、套话也没开始,对方的信息情报就一股脑地全倒出来了,未免顺利的有些过头了。
这个人究竟是真的心大,还是……另有所谋?
“你说的也对,”雨宫义织走到诸伏景光跟前, 一副前辈做派的样子, 拍了拍诸伏景光的肩膀, “不过也不能光是我说, 你也聊聊吧?”
“真的很少见像你这样的年轻人来做义工呢,现在好心人可不多了啊……”
诸伏景光如一名普通青年一样,不好意思的笑着回道,“过誉了,我能帮到的就是抽空来看看孩子们而已。比不上先生你在这里长期工作。”也只有长期义工的工作人员,才会有福利院统一发放的工作服。
看来是另有所谋了。
一枚微小的窃听器随着雨宫义织的动作,粘到了诸伏景光的肩膀衣领处……哪怕是对方再小心,也依旧被诸伏景光察觉到了。
要是就能随便被一个陌生人近身安上了窃听装置、还没发现的话,诸伏景光这个卧底、不当也罢。
这样一来,诸伏景光反而不怕被对方发现格拉帕的长相了——毕竟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只要确定了对方来者不善,不管雨宫义织是组织派来试探的人,还是雨宫家冲着格拉帕来的,接下来就都好办多了。
“不过雨宫先生家里也有关心的小辈的话,一直不去看望,会不会不放心?”诸伏景光就像不知道身上多了个小玩意,态度自然的聊起家常。
“当然会啊,我跟你说……”
……
没有营养的车轱辘话走了几圈,格拉帕从老院长的房间出来,看见的就是“相谈甚欢”的诸伏景光和雨宫义织两人。
本来就因为“老院长有哥哥的记忆”这件事不爽的格拉帕……更加不爽了。
格拉帕冷冷地问道,“绿川,你们在聊什么。”
嘴上应付着雨宫义织,其实还在注意格拉帕那边的诸伏景光,第一时间就发现了格拉帕,“前辈,你们已经聊完了吗?”怎么这么快。
虽然房间的隔音很好,但留着的门缝也并没有让诸伏景光听到什么异响。简单和雨宫义织结束对话的诸伏景光又走得更近一些、往房间里看了一眼。
老院长她坐在床上、好像在擦着眼泪,但被褥和他走之前没什么区别,桌椅物件也都摆放整齐。
并没有出现什么意外状况。
于是转而又仔细观察了一下格拉帕的状态……对方心情好像不太好?
不,不对——不是他一开始预估的那种心情不好。
诸伏景光突然有些泄气,他本来已经做好了安抚谈话结束出来、精神状态不佳,甚至暴躁发怒的格拉帕的准备。
结果格拉帕的反应感觉却有些太平常了……格拉帕和那位女士到底聊了些什么?
“好像是我先问你的吧。”格拉帕把视线移向诸伏景光身边的陌生人,
雨宫义织?
对方的名字在格拉帕记忆里蹦出来——在和哥哥相关的信息文件里,见过这个人的资料,是哥哥的小伯父。资料里说他常年在外、几乎不和雨宫家有联系。
不过认识对方的是哥哥,不是格拉帕。
格拉帕依旧开口问着,“另外,这位是?”怎么光看到对方就很想……弄死他?
嗯,在格拉帕看清对方长相、回忆起对方身份资料的同时,莫名其妙的敌意杀心、也油然而发。
“前辈,”诸伏景光及时发现了格拉帕的杀意,猛得伸手拉住格拉帕蠢蠢欲动的左手,“这位是院里的帮工先生。”
不同于小孩子从六七岁发育为成年人的变化,成年人就算再过十几年,也只是面容苍老一些,变化不会特别大。
如果小孩子记忆足够好的话,诸伏景光推测、格拉帕应该是觉得雨宫义织有些面熟吧?
也因此诸伏景光没有把对方的姓氏介绍出来,怕格拉帕真认出人来了,更加“激动”。
而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