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不是有些什么血缘关系而已, 我们是双生子,”药袋久司从回忆里抽出神,抬手擦掉, 不知不觉中又流出的眼泪、认真地对着格拉帕道:“我们是一对兄弟……我不帮他的话, ”
“谁还有理由帮他报仇。”
“就算你会因此丢掉性命?”站在跪在地的药袋久司身后, 格拉帕脸上挂着药袋久司看不见的、冷漠表情。
“就算我会因此丢掉性命,”药袋久司肯定的重复着, “当哥哥就应该保护好弟弟,我没做到这些是我的错,丢掉性命也是应得的。”
“……你别说话了,说得我脑子疼。”
格拉帕揉了揉太阳穴, 这几天脑袋里时不时的、总有一些……胀痛?
可他被系统屏蔽了痛觉,应该感觉不到生理上的疼痛才对——那会不会是要感冒了, 身体产生了幻疼错觉?
格拉帕冷静判断着自己的状态,并且有些迁怒害他在山崖上吹了大半夜冷风的罪魁祸首——完全没有想起在他掉下桥之前,其实就已经有了这种胀痛的错觉。
“你觉得自己很有牺牲精神很有兄弟情?也许他还不愿意你帮他报仇呢,”格拉帕脸上没有表情, 语气里却带了些挖苦嘲讽的意味, “村里的人,到现在都不知道你父母其实生的不是龙凤胎吧?”
药袋久司愣愣得点头,这件事他父母一开始瞒得就很好, 后来他弟弟主动找他换身份、假装成妹妹也一直没有出过差错的。
“那你知道吗, ”格拉帕继续说下去,“早井介说,‘久美’被献祭、甚至是丢下桥的时候, 一句求救叫喊, 甚至连尖叫都没有呢?”
“你猜猜, 不是哑巴的他,面对死亡的恐惧为什么不出声。”
一道惊雷打在药袋久司的头上,药袋久司张张嘴、说不出话。
“因为他不想暴露自己男性的身份,因为他怕你回村后会被厌恶双生子的村民们忌讳,成为下一个受害者。”
“因为他想你活下去。”
格拉帕现在不舒服,所以别人也别想舒服,格拉帕在发泄自己也不知道从何而来的不爽和怒气,“我没有兄弟我不懂?”
“我怎么不懂,当哥哥的有什么了不起的,凭什么觉得弟弟就一定要被保护,凭什么就着一点血缘自称什么半身、什么最亲密的人……”
“凭什么不多在乎一点儿自己,”格拉帕有些控制不住地质问出声,“凭什么把来自弟弟的保护视作无物,”
“我同意你不要命的保护我了吗?”
……
随着格拉帕这一声声阴沉冷漠的质问,空气又凝固了下来。
看着瑟瑟发抖,大气不敢出一声的药袋久司,格拉帕眨下眼,恐怖骇人的气场顿时消失不见,“啊咧,我说了什么……吓到你了吗?”
“怎么不说话?”
要他说什么啊……直面阴晴不定、现在又挂上招牌笑容、宛如精神病一般的上司,药袋久司心底和面上一起哭出声。
“我知道错了呜呜呜……”药袋久司终于不再忍着、舍得放声哭出来了,“弟弟对不起!我不该自己去找死的呜…”
“弟弟原谅我、我之后一定努力活下去呜我们是一体的,我会带你那份一起活着的……呜呜”
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的男人扭过身体就想抱住格拉帕大腿,还好格拉帕动作迅速躲开,让药袋久司扑了个空。
不就是说了一下“药袋久美”死的时候不出声、怕他受迫害吗,怎么反应这么大……格拉帕有些嫌弃这个逗比属性的部下了。
“老、老大……救救我,我不想被灭口啊呜!”
“安静,别吵。”格拉帕退后几步,和药袋久司保持不会被传染上逗比的安全距离。
唔……还行,有脑子还能抓住重点。格拉帕思索了下,迁怒完决定还是勉为其难收下这个部下吧。
药袋久司收敛了哭声,可怜巴巴地眨眼望着救星,“老大,救命命QAQ”
药袋久司虽然性格上有些不着调,但也不是傻子——组织的人想灭口的话,找到他就可以动手了,不用跟他说那么多“废话”点醒本就心存死志的他、自找麻烦。
“想活命?”
想到准备给诸伏景光的惊喜,格拉帕半蹲下身,拍了拍药袋久司的脑袋,柔声道,“接下来,我说什么你听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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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很快在卧底们隐秘的搜索和排查中度过,但村子里的氛围还是更加紧张了起来,甚至原本将要进行的修桥之事,都被搁置了。
不是因为专业卧底们在组织“摸鱼”太久、工作生疏,导致搜查被村民们发现了,而是因为新的情况——下午,众多写着一句话的纸条出现在每一户居民的门前。
纸条上神乎鬼怪地写着些古言,翻译一下大概就是[将神明的代言者、村长献还给神明大人,神明大人便会为众人除灾],这种话。
格拉帕看着纸条上的内容,脸色十分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