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拉帕跳楼事件的最终结果, 赤井秀一还是错过了下午的预约问诊。
因为格拉帕他刚从急救室里被推出来——从六楼相当于快二十米的高度坠落……哪怕底下有水面进行缓冲,也够格拉帕吃一壶的。只能庆幸格拉帕是头朝下的垂直状态坠落,没有让水面对人体造成更大的伤害。
总之, 恭喜格拉帕再次喜提医院住院部贵宾卡一张。
顺便一提,急救费用和医药费还是赤井秀一自掏腰包交的。
格拉帕清醒后、看着被绑的严严实实的手脚,陷入沉思……
他最近是不是水逆?怎么受伤就没有好过……还有, 为什么又要把他捆起来???
隔壁老医生的办公室里, 老医生看了看赤井秀一那张没有表情、颇有些凶神恶煞的脸,终究是医者仁心占了上风……
“你作为患者的家属,就不能上点心吗!”老医生目不斜视地盯着桌子上的笔筒,开始念念叨叨,“知道患者状态不好, 你还留他一个人。我看了一下他接下来的预约, 如果患者对治疗有排斥感的话,你一定要积极地开导他,什么暴力之类的行为绝对是不能有的!”
使用暴力的赤井秀一:……
“精神疾病患者, 他们的精神世界很可能是极为脆弱的, 是需要爱护的, 是需要关心的。你要尽量多顺着他一些, 理解患者,不要给他带来那么大的压力!就算不能理解, 也不能把人家逼得跳楼啊!”
赤井秀一沉默, 一边听着老医生的教训一边思考着接下来的安排。
“还有, 患者精神那么不稳定, 枪支之类的危险物品就不要随身带着!万一伤到人了怎么办!”老医生越讲越气, “就算你有持枪许可证也不行!”
赤井秀一:“抱歉, 我会注意。”
琴酒在当初安排格拉帕就院时, 为了方便把他骗去问诊,住院的部门是普通医院。只有安排好时间的心理医生是组织内部的人,但现在经格拉帕这么一闹,在普通医院的弊端也就出来了。
格拉帕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缝合线还好处理,但墙上那么明显的枪弹痕迹和枪声可不那么好解决。赤井秀一花了一点时间伪装现场,又去搞了一把□□回来——没有人员伤亡,非专业人士也看不出来手|枪和猎|枪的区别,一切处理完毕后才赶回到急救室。
紧接着就被老医生抓住训叨到现在,组织里可没有哪个医生敢把连琴酒都颇为看好的新人一顿数落。
“会注意有用吗?下次万一来不……”说到气头上,老医生抬头看了一眼赤井秀一,噤声、老医生重新把视线挪回笔筒上,“下、下次来不及了怎么办……咳、还有你也多笑笑,僵着张脸,患者看了能不害怕吗。”我看了都怕。
好在老医生的絮絮叨叨,很快就被人打断。
“打扰了,”灰色短发的男人敲了敲开着的门,很有礼貌地问道,“请问我救下的那个患者,现在暂时是在这边就诊吗?”
“是市原医生啊……”老医生看到来人,点了点头向赤井秀一介绍道,“这位就是第一时间救下患者的市原医生、市原羽。”
“你好,我是患者的家属。”赤井秀一也自我介绍道,同时暗自观察了一下这位看上去斯斯文文、绅士有礼的医生。
虽然被称为医生,但这位“市原医生”并没有穿着白色大褂,而是一身简单的休闲服,黑色镜框的眼镜遮挡住了眉眼,灰色还带着水汽的短发把上衣的衣领部分都沾湿了一片。
看得出来,这是刚从水里出来换了身衣服的样子。
“啊……我是来参加交谈会的,”似乎是注意到了赤井秀一的观察,市原羽耐心的解释道:“刚才碰到了出田医生。他说有急事需要出国一趟,后面恐怕没法继续为患者治疗,托我来告诉你们一声。”
出田医生,便是琴酒安排给格拉帕看病的那个组织成员。
能混到组织内部的人没几个傻子。给代号成员看病,尤其看的还是精神类疾病……怕不是看完了就得被灭口。
出田能拿出一个时间等格拉帕上门,已经是在琴酒的威逼之下了。这样既然格拉帕没有按时到、那他自然是赶紧跑路,保命要紧。
“嗯,知道了。”
琴酒布置的任务,成功失败。
严格来说,这是他进入组织以来的第一次失败,但意外的是,赤井秀一并没有感觉到懊恼。
现在想起来,赤井秀一还能回忆出子弹从他上空飞过时、心脏的剧烈跳动声和格拉帕那张虚假的笑容。
那个一旦看破、就是拙劣得不能再拙劣的陷阱,针对的是将要来到格拉帕身前方的人。换而言之,格拉帕想杀的是会救他的人。
一个性格恶劣、不要命的危险疯子。
赤井秀一如此评价,上一个让他有这种危机感的人,还是出任务中的琴酒。赤井秀一从来不是一个会任由感情上头的人,与其说是被格拉帕不要命也拉他下水的疯狂举动所震撼到,不如说是一种莫名的刺激与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