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海外镇抚司?”
乾清宫里,朱由检眼光有些涣散,嘴里咀嚼着这个听起来十分拗口的这个词儿,在他的面前,徐应元和骆养性两人毕恭毕敬的站着,大气都不敢出。
这几年朝堂的变迁,那些朝廷的重臣们起起伏伏来来去去的,唯独只有锦衣卫和东厂,一直都是皇帝最倚重的,就连朝廷之中,都有“铁打的厂卫,流水的朝臣……”这样的说法在悄悄的流传。
所有人都只关心着自己的仕途,关心着自己的荣华富贵,除了为数不多的人才看得出来,这朝廷们来来去去的这几年,大明的朝政却是已经被皇帝死死的把握在了手中。
如今的皇帝,才是真正的皇帝,一言九鼎,金口玉言!
可偏偏在遥远的辽东,就有那么一个人不买皇帝的账,而更令年轻的皇帝气愤的是,他身为天子,居然拿这个小小的臣子没有办法。
他需要这个小小的臣子,为他抵御鞑虏的侵袭,这样的话,他才有精力,有钱财,甚至有足够的兵马,将大明的内部好好的整肃一番,天灾,他要带着他的子民去克服,人祸,他更要带着他的子民去平定。
只要给他时间,只要鞑虏不来捣乱,朱由检觉得自己还是有几分把握的。
“骆卿,这个海外镇抚司你怎么看,他分明是借鉴了你锦衣卫的做法,硬生生的要在辽东设置这个一个衙门啊!”
骆养性苦笑了一下:“我大明有北镇抚司,有南镇抚司,但是,这海外镇抚司,还真是有些不伦不类了,哪怕是叫做辽东镇抚司,都说得过去一些,可偏生叫海外镇抚司,臣以为,这江晚所图甚大!”
“你呢?”朱由检将脸转向徐应元:“你怎么看?”
“陛下!”徐应元很是谨慎的措辞道:“当初咱们大明有东辑事厂,后来,为了钳制东辑事厂,又有了西缉事厂,再后来,为了钳制东西两缉事厂,又有了内缉事厂……”
朱由检淡淡的看着他,并不说话,也没有不耐烦的样子。
“奴婢的意思,既然咱们大明可以有东厂,西厂,内行厂,那么,南北镇抚司之外,再多一个海外镇抚司,也不是不能接受的事情!”
“朕知道!”朱由检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若是朕的意思,那么,在海外镇抚司设置了也就设置了,让江晚做这海外镇抚司的指挥使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区区一个指挥使,朕给的起!”.caset
“但是,这个海外镇抚司可不是朕的意思,而是江晚弄好了,送到朕的面前,木已成舟,只需要朕的点头就可以了!”他恨恨的说道:“此人当然所图甚大,光是逼迫君父这一条罪名,就够他满门抄斩了!”
“但是,朕还真不能不点头!”朱由检露出一丝憋屈的神色:“他居然和朕说什么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朕的话,他从来就没有听过,哪怕这一次,朕已经打算放下以前的嫌隙,好好的和他当面谈一谈,他依然还是不听朕的话,他若是心里没有鬼,又怎么不敢来见朕?”
他面前的两人鸦雀无声,皇帝在暴怒的边缘,随口说一句什么都可能引来皇帝的怒火,这个时候,沉默不仅仅是金,更是性命。
“朕答应他了!”
朱由检沉默了一阵:“但是,要告诉江晚,之前他答应朕的事情,不能改变;其次,既然是单独成立镇抚司衙门,那自然是按照镇抚司衙门的规矩来,骆养性,你锦衣卫抽调一批人手,派驻这个海外镇抚司,担任各级官员,这一点,不容他拒绝!”
“陛下英明!”骆养性点头回答道:“臣回去后立刻挑选精兵强将,派驻海外镇抚司!”
“海外镇抚司自指挥使以下,到普通的千户,至少每一品级都要有一个朝廷的人!”朱由检缓缓说道:“朝廷可以给他这个海外镇抚司足够的自主的权力,但是,朝廷也要时时刻刻知道这个海外镇抚司的一举一动,此事是锦衣卫一等一的大事,不可有半分松懈!”
“若是那江晚不合作怎么办,架空,甚
。至驱逐咱们派去的官员,那臣还如何应对?”
骆养性想了想,仔细地询问清楚,这个时候揣摩圣上的意思,那就是对自己的前程不负责了,最稳妥的办法,是一定要问清楚陛下的态度和底线。
然后他才知道该怎么去做,最合陛下的心意。
“架空是必定的!”朱由检冷冷一笑:“他都将他这个海外镇抚司打造得如同他的私军了,怎么可能容忍朝廷的官员插手、分权,但是,若是他不许朝廷的官员派驻,或是派驻之后,用各种原因和理由驱逐,那么,那就只能证明他有反意!”
“陛下的意思,这些人派到海外镇抚司,仅仅只是作为陛下的耳目,并不指望他们做其他的事情?”
骆养性好像明白了什么。
朱由检缓缓的点了点头:“江晚是个聪明人,他提出的条件朕答应了,但是,若是朕的条件他敢拒绝,那他就是没打算和朕好好的商议,只是在用谎言来搪塞朕了!”
“若是如此!”朱由检厉声说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