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督大人……”
吴三桂大踏步地走进了辽阳巡抚府的大堂,他已经等候了许久,就在片刻之前,这里终于传出了总督大人要见他的消息。
“你不是驻守耀州的呢,如此紧急的求见为了何事!”
孙传庭抬头看了一眼吴三桂,慢慢地说道:“若是要人,要粮,你就不要开口了,本官已经和吴总兵说过了,耀州半年之内,可以不用向辽阳缴纳一钱银子,一粒粮食,但是现在你们的军饷和军粮,得缓一缓……”
“属下不是为了此事而来!”
吴三桂大声的说道:“从开州那边来的消息,江都司驻守开州的兵马换了,大批的精锐士卒被抽调走,属下在那边还有几个熟悉的朋友,打听一些消息并不难,据说是镇江堡那边在调集兵马!”
“江晚这又是要做什么?”
孙传庭揉了揉额头:“这才撤军几天,到处都是一片烂摊子,他将自己的兵马调来调去干什么,是防备咱们吗?”
吴三桂有些尴尬地笑了一笑:“末将觉得,江大帅眼里,咱们这边真没什么值得防备的……”
“嗯?”孙传庭没好气地瞪了一眼这个年轻的将领:“你说什么?”
“末将是说,咱们辽阳兵马和镇江堡的兵马是友军,都是朝廷的兵马,彼此之间互相帮助可以有,但是此刻外地当前,内讧的事情,绝对不会有!”
“这还像句人话!”孙传庭哼了一声:“不是为了防备咱们,那就是为了对付鞑子了?”
他看着眼前的图舆,沉吟了起来:“开州驻守的,是镇江堡西路军的人马吧?”
“没错,不仅仅是西路军的兵马动了,刚刚撤回去的主力军团,据说也大肆出动了……”
“往哪里去?”孙传庭看着图舆:“具体的消息知道吗?”
“这个,我就不好打听了,不管打听不打听得到,问这样的消息,容易伤和气,这是军机!”
吴三桂讪讪地说道:“不合适!”
孙传庭看着图舆,敌我双方的态势在图舆上一片分明,在辽阳附近,还有代表敌人踪迹的红色,但是镇江堡附近却是基本没有了红色的踪迹,而整个镇江堡的势力范围内,也只有凤凰城那一带是和鞑虏接触的前线,才有红色的踪迹。
也就是说,如果江晚调动军力,不是对付辽阳的他孙传庭的话,那几乎可以肯定,这些兵马是朝着凤凰城而去了。
“齐武,你去查一查,东江镇那边一共调动了多少兵马,朝着哪里去,由谁统军!”他吩咐着身边的齐武:“尽快回报!”
“齐武遵命!”齐武应了一声,大踏步而去。
这不是孙传庭不信任吴三桂,只是不用的事情不同的人去做,效果就不一样,有些话有些事情,吴三桂打听不合适,但是齐武可以。
“张千军!”
“卑职在!”
“从此刻起,将派出去的斥候增加一倍的人手,斥候的探查范围,往外再扩展二十里!”
“卑职遵命!”
一连串的命令发布完毕,孙传庭才转过头看着吴三桂:“你特意来禀报本官这个消息,是不是有什么猜测,还是说,你想要做什么?”
“总督大人!”吴三桂轻轻地清了清嗓子:“以末将对江大帅的了解,他用兵十分的稳健谨慎,那是因为东江镇的底子太薄,败不起,对整个东江镇来说,和鞑虏对战,不败就是胜利!”
孙传庭点点头,对吴三桂的话未做任何的评价。
“总督大人,你想啊,数万兵马的调动,我辽阳大军身后有朝廷的支持,尚且粮饷难以为继,东江镇能连续连续调动大军,如果不是咬着牙硬着头皮的话,那就是他们富裕得没边了!”
“那他们是哪种情况?”
“末将在东江镇的时候,的确是没缺过粮饷,但是也没感觉东江镇多富裕,江大帅赚钱虽然厉害,但那是赚的钱除了用来养兵,就是用来制造那些犀利的火器了,末将斗胆说,东江镇绝对没有富裕到可以让几万兵马连续征战的地步。”
“那就是咬着牙,硬着头皮了!”孙传庭问道:“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一副不过日子了的样子?”
“除非,除非有人让他们过不下去了!”吴三桂说道:“如果末将没猜错的话,这些调动的兵马,应该是都去支援东路的,要么,就是在东边,镇江堡一路大捷,江大帅这是调兵去扩大战果,要么,就是东路军遭遇到了巨大的挫折,江大帅这是调兵去救援!”
孙传庭沉吟了一下问道:“哪一种可能最大?”
“第二种!”吴三桂毫不犹豫地说道:“看得出来,在辽阳,江大帅是做好了足够的准备和鞑子的主力大战一场的,但是,鞑子的主力一直迟迟没有露面,等到咱们的大军出现之后,鞑虏除了派些散兵游勇袭扰之外,根本没有什么大的动静,这不合常理!”
孙传庭点了点头。
“那么,问题来了,鞑虏的主力去哪里了呢?”吴三桂说道:“去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