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宁铁骑的武装标配是骑甲火铳配长刀。
没错,关宁铁骑杀敌主要靠的就是火铳,杀敌也是火铳,他们配置的长刀很多的时候,只是一个摆设而已。
三眼火铳,长约半米左右,整体由青铜或者是铜铁合金所铸,铳管是一个整体,里面有三个铳堂,火药室相互连通,点火后三管连射,威力巨大。
广宁铁骑对敌,从来都是上来就是三火铳再说,打不着人也打得中马,双方骑兵交错的那一瞬间,火器的发射可比刀枪递过去要速度多了。而如果一轮火铳过后,敌军依然还有再战之力的话,没关系,调转这火铳的铳身,握在手中就是一柄沉重的铁棍。
而真正等待要用打完的火铳再来结束战斗的时候,实际上已经到了战斗的尾声。
鞑虏的骑兵也是血肉之躯,要知道,三眼火铳的理想射程是八十步到一百步左右,而关宁铁骑的骑兵,人手一支甚至几支三眼火铳,都几乎杵到敌人的鼻子上开火了,这玩意,神仙也挡不住。
眼前的这两支千人队的残军,自然也是挡不住的。
双方一个交错过后,基本上胜负已分,等到关宁铁骑回头再策马冲来,其实这战斗就已经结束了。
两个鞑虏的千人队,无一生还。
然后,这一次明军还没来得及欢呼,天空中响起了呼啸的声音,而几乎所有的明军脸色都是为之一变,他们太熟悉了这声音了,只是做梦也想到,这声音会在这个地方响起。
鞑虏开炮了!
鞑虏居然有大炮!
一声声的巨响在鞑虏的后方响了起来,炮弹好像下雨一样落在明军密集的阵列了,没人知道,鞑虏哪里来到这么多的大炮,又怎么将这么多的大炮安置在这个地方。
但是,每一枚炮弹落到人群中,几乎都是毫无悬念的冲撞出一条血肉胡同,每一炮都能带走十几个甚至几十个明军的性命,制造出数倍于此的伤兵。
明军的阵形顿时松动了起来。
这不是敌军袭扰,也不是箭支来袭,从天而降的炮弹,简直不是人力可以抗衡的,明军们都到了这里,或许真没有多少怕死的,但是,若是稀里糊涂的死在这些炮弹之下,谁都觉得心里憋屈。
更要命的是,没有人知道,下一刻,这炮弹会不会落在自己的头上。
而刚刚受了挫折的鞑虏,却是这个时候,几乎全军都动了起来,数万骑兵同时动过,本来就是地动山摇的动静,加上此刻不停的炮鸣,整个战场都仿佛剧烈晃动了起来。
鞑虏其实并没有给明军多少时间,仅仅丢了两千人,立刻就开始了全军突击,而这一次,无论是战场,还是那千余关宁铁骑,在上万的骑兵大军面前,都渺小得犹如河流中的石块。
他们或许能阻止他们面前的洪流,但是却阻止不了从他们身边而过的洪流,将他们的身后淹没。
明军的主阵,仅仅只是支持了十多个呼吸的时间,然后轰然崩溃,鞑虏的骑兵从切开的主阵口子里,源源不断的冲了进去,并将这个口子不断的扩大,让身边越来越多的骑兵挟持着巨大的冲势冲了进来。
就这几十个呼吸之间,不管是鞑虏还是明军,不知道多少人丧失掉了性命,但是他们的死,在这数万人的战场上对任何人任何事情都影响不了。
溃败是从两侧的侧翼小阵开始的,主阵这边的明军,还在浴血厮杀,还在用血肉之躯抵挡着鞑虏的骑兵,但是,两侧的小阵却是开始溃散,有士兵惊骇于鞑虏骑兵的惊天威势,情不自禁的开始滞留在战阵中,而发现身边的同伴已经冲上去,而无人关注自己的时候,他们果断的开始掉头朝着身后跑去。
督战的军官连续砍杀了数十名这样的逃兵,但是,这些逃兵引起的连锁反应,他们怎么都阻止不了,在战场上,只也要有一个人逃,就会有很多人,继而,就会变成所有人的争先恐后的逃。
而面对溃败的明军,鞑虏却是有着丰富的经验。
大股大股的骑兵追杀着明军的主力,然后从自己的主力中,分出一个个的千人队,百人队,冲击着战场上任何集中在一起超过百人的明军队伍,而只要将明军冲散,对这些纵横穿插的骑兵来说,这些零散的明军,无论他们抵挡也好,逃跑也好,在他们眼里,这些人都是待宰杀的牛羊了。
消灭鞑虏的前军两个千人队,明军花了差不多一炷香的时间,而从鞑虏全军突击到明军全军溃败,也花了差不多只有一炷香的时间。
仅仅半个时辰,胜负已分!
后金大胜,明军大败!
吴襄在一个月内,已经连续两次经历过这种惨败的情形了。
当前面的败军席卷而来的时候,吴襄几乎是没有任何的考虑,带着自己本部的人马,立刻就掉头。
要想不被败军淹没裹胁,那么,只要比败军跑得快就行了,而他吴襄也觉得不像在这样的战场上做一个殉国的总兵,兵败如山倒!
他区区一个总兵现在站出来,能不能收拢残兵止住败势不知道,但是,他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