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一边,继续和徐应元说起话来:“照着徐公公这么说来,这是陛下给了徐公公一个好差事啊,内官监陕西督粮,这岂不是就连陕西布政使司的事情,徐公公都能插手了!”
“江指挥还真是瞧得起我!”徐应元苦笑了一笑:“这可是用都知监的太监好不容易换来的差事啊,能管的,也不过是江指挥你弄来的那些新粮的事情,所以,要是江指挥的那些新粮作物出了纰漏的话,那我徐应元可就真是万劫不复了!”
江晚心里暗暗好笑,徐应元这些话真真假假,却是瞒不过他,回京之后,虽然皇帝一直没有召见,但是,他却是私下里打听过不少宫里的消息的。
这徐应元如今在宫里可谓过得艰难无比,自从内官监在王承恩的掌管下,隐隐有超越司礼监的架势之后,徐应元在都知监就过得一天不如一天,现在的他,不仅仅被下面的几个少监和佥事架在半空中什么事情都管不了,更是有传言,很快就会有人叫他滚蛋。
他来找江晚,纯粹是自救之举,说什么拿自己的太监位置换的这个内官监的山西督粮,其实就是他不换,过不了多久他也要下台。
只不过下台之后,他还能不能捞到去陕西的差事,那就真是鬼都不知道了。
起码,就事论事,一个几乎没什么前途,在宫中被排挤,而且还没什么人脉的宦官,想蹭江晚的功业,那是想都不要想的。
“好好做,不仅仅是我对这些新粮作物有信心,就连陛下,也对这些新粮作物抱以厚望的!”
江晚勉励着对方,徐应元这是来辞行的意思,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见过江晚之后,他很快就要离开京城去陕西了,这个时候他来也算是对江晚有个最终的说法。
两人说了一会儿,徐应元起身告辞。
江晚这才转过头来,收敛起脸上的笑容:“下午去鸿胪寺了?”
“呀?”江嫣然猝不及防:“这你也知道,大头鱼告诉你的?”
“什么大头鱼,乱七八糟!”江晚一愣,没好气地说道:“这里是京城,你真以为你一个人出门去,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忘记你以前就是皇帝的特务了……
江嫣然嘀咕了一句,也不敢再问江晚怎么知道的,扁着嘴点了点头
“干什么去了?”
江晚好整以暇的说道:“回来的时候,看你天天和凯瑟琳黏糊在一起,我就知道你回来肯定要找点事情,是不是找佛郎机人去了?”
“哎呀,你也想到了,那就太好了!”江嫣然愣了一愣,顿时喜笑颜开:“哥你早说啊,我还偷偷摸摸的,怕你不高兴……”
她巴拉巴拉将自己今天做的事情说了一边,然后很是得意地说道:“怎么样,我亲自上门,得到他们的亲口否认,然后才去顺天府报的官,这叫有理有据,咱们讲道理,从来不搞不教而诛那一套!”
“顺天府将状纸接了吗?”江晚面无表情。
“接……接了吧!?”江嫣然有些犹豫,她长这么大还没报过官呢,只是看见余老大将状纸送了进去,觉得这应该就是接了。
“行了!”江晚点点头:“这事情我知道了?”
“啊!”江嫣然不明白了:“你知道了是什么意思?我到底做的对不对啊,这事情咱们不能就这么放过这些佛郎机人,他们欠咱们家的钱呢,还有凯瑟琳那边,咱们好歹也得给她正个名啊,他以后可是你老婆,总不能老是顶着一个佛郎机人的叛徒的帽子啊!”
“也是!”江晚沉吟了一下,关于给凯瑟琳正名的事情,他还真没想过,如果是小丫头玩索赔这一套,随便让她折腾就是了,反正他现在也不缺这三瓜两枣的。
但是,如果事关为凯瑟琳正名这事情的话,那就得认真地对待了。
“你和凯瑟利商议过没有?”江晚问道:“她的意思怎么样?”
“还没来得及和凯瑟利姐姐说!”江嫣然脸色一红:“我早上想到这事情就去做了!”
“去和她商议一下,问问他的意思,银子咱们要,为凯瑟琳正名咱们也要做,但是,也要照顾凯瑟琳的感受!”
等了江晚的允许,江嫣然欢天喜地地离开了大厅,江晚摇摇头,微微有几分自责,在延安府的时候,自己军务繁忙,没来得及将凯瑟琳的事情手尾处理干净,现在自己回到了京城,却依然对此事没有上心,如果不是小丫头提醒,自己等到成亲离开了京城,这事情没准真以后还有些麻烦。
回京这段时间,定国公府他去了,孙传庭哪里他去拜见了,李求安那里他也去了,在京城里,他的人脉并不算太宽广,该去的人都去了,而该来拜见的人,像前军都督府的吴襄,这都知监的徐应元,以及当初和他有过交情但是却没有随他的陕西的一些锦衣卫和市井间的朋友,也都来拜见了。
如果皇帝的旨意不下来,没有让他立刻出任什么地方的官职的话,那么,他此刻在京城里算是比较悠闲的了,当然,或许这也是皇帝特意给他的一个假期,让他处理好自己的婚事,虽然没有明言,但是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