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观风使大人到江南来,是给信王殿下找银子来的!”
李实一出门,直接就直言不讳给毛一鸬说道,“九千岁也知道这事情,还吩咐下来,让咱家这边放机灵点……”
“你怎么不早说……?”
毛一鸬翻了翻白眼,没好气的说道:“亏我还急吼吼的赶来,若是为了这等事情,我来作甚,热脸贴他的冷屁股么?”
“但是,九千岁还说了,咱们这的事情,也是让他来办的啊!”李实一脸的委屈:“咱家是真不知道这住主儿,心里打的是什么主意了,真要找银子,这周顺昌他们一帮人,身家殷实的很,他不去找他们,找到咱家头上来了,咱家像是有银子的吗?”
“他住进这里,是打算从周顺昌他们一帮人手里敲银子?”毛一鸬也不是一个脑袋不够用的,稍微一想,觉得自己就找到了事情的真相:“等到他榨干吃尽,然后咱们再来收拾这收尾,到时候,他得了好处走了,然后恶名咱们背了?”
“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李实也有些不大确定:“恶名不恶名的,倒是不重要,重要的是,咱家就看不得这帮酸秀才诋毁九千岁他老人家,还煽动暴民作乱!”
“那他好好说话不行吗?”毛一鸬重重的哼了一声:“小小年纪,非得学那些老狐狸一样,攥着拳头让人猜!”
“要不,咱们直接去问问那位锦衣卫千户的意思,咱家觉得,他应该才是这次来办事的人,这江晚,不过是一个幌子,不过是九千岁给信王的一个面子罢了了!”
“要去你去!”毛一鸬摆摆头:“我哪里这么多闲工夫在这里陪一个小家伙耗,反正看样子,周顺昌这些人,现在也动不了,若是能动了,知会我一声,将来九千岁面前,我记你一个人情!”
“说什么人群不人群,都是替九千岁办事!”李实嘿嘿笑了笑:“那毛大人请回吧,这里的事情,就交给咱家了!”
毛一鸬带着从人离去,李实嘴里露出一丝阴笑,这毛一鸬也不比周顺昌那些家伙好多少,也是蠢笨得要死,唯一还算明智的,好歹还算是抱上了九千岁的大腿,要不然,这苏州地面上,他李实第一个要对付的就是他了。
那江晚只差伸出手来要钱了,他居然就这么掉头就走了,就这样的人,怎么做到巡抚的?
这次的事情,靠周顺昌他们几个的人头,可是消不了九千岁的气,在苏州地面上的官儿,不掉下来几个,估计是不行了,算了,反正自己肯定是没事,替这家伙操心干什么。
他冷笑了几声,掉头就走。
“公公,咱们又回苏州么?”
“不回去在这里干嘛,这里穷乡僻壤的,买点像样的礼物都买不到,回苏州,咱们给观风使大人好好的备一份重礼去……”
两人的身影消失在了蓼园门外,片刻之后,这消息就传到了在里面的周顺昌,寇慎,陈文瑞那里。
“真走了,一个都没留?”
“真走了,巡抚大人一脸怒气的走的,还有那李公公,小的还听到了,他说是要回苏州去准备厚礼送给这位观风使大人……”
“哈哈哈!”周顺昌笑了起来,对着众人说道:“诸位是不是可以安心了,看来,今天这一关,咱们是过去了!”
“看不懂,真看不懂!”
寇慎摇摇头,不知道自言自语,还是对着身边的陈文瑞说的:“要是能知道他们在那边,和观风使都说了些什么就好了!”
众人哑然失笑,这寇慎也是太异想天开了,那边的院子里,四周都是锦衣卫,哪怕是周顺昌这个主人未经禀报接近都难,更不要说偷听他们的谈话了。
“想知道他们做什么,直接去问就是了!”周顺昌笑道:“寇大人不合适问,我们又没资格我,我看,陈兄的身份,倒是最合适此刻去拜访一下的!”
“我?”陈文瑞指指自己的鼻子:“我一个七品县令,在诸位面前,有个屁的身份,好歹平日里,我对诸位还算恭敬看护,你们可不带这么害我的!”
他苦笑着说道:“我好歹还想把这一任知县做完呢?”
“还真就文瑞你去最合适了!”寇慎点了点头:“至于你这一任知县,做不做完有什么区别,大不了此事之后,和周兄一样像朝廷告个假,在家里赋闲几年,以周兄在吏部的人脉,将来起复还不是看文瑞你心情的事情!”
“去就去,反正我的前程,就在你们几个身上了!”
陈文瑞嘀咕了一身,站起身来。
“我和陈兄一起去!”周顺昌笑着说道:“毕竟我是此间主人,去看看客人有什么需要,似乎也是说得过去!”
数百步外的庭院里,江晚收回树梢的目光,看着封万里。
“江先生,李公公和毛大人已经走了!”
“我知道!”江晚点点头:“为什么你不去李实给你安排的地方,一定要到这里来!”
“距离江先生太远,我心里不踏实!”封万里笑了笑:“江先生是观风江南,我是护卫江先生,大家各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