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军是要花钱的,江晚没有银子,准确的说,没有可以花费在这件事情上的这一笔银子。
这银子,他估计袁崇焕应该是拿不出来的,而以他和佛郎机人之间的交情,只怕真真正正是谈感情伤钱,谈钱就伤感情了。
凯瑟琳能答应尽快传递消息到朝鲜那边,并且能让此事成行,就已经是给了他江晚天大的面子了,若是银钱上还扣扣索索不干脆,只怕人家凯瑟琳接完大明的佛郎机火炮买卖,回头就一脚将江晚不知道踢到哪里去了。
佛郎机人万里迢迢来到大明,可不是来助人为乐的。
信誓旦旦的向凯瑟琳保证,一旦商船抵达觉华岛附近,货物和商船的费用,江晚会一次给对方结算清楚,而凯瑟琳也表示了,这一次的极具风险的运输,能来几艘商船还不知道,但是,唯一确定的是,只要能送过来的货物,江晚必须要做好以几倍的市价购买的心理准备。
这将是那些商船的个人行为,若不是为了足够的利润,不会有人来的。
江晚暗地的粗略的算了一下,就算市价一船货物市价三千两到五千两,按照两船货算,他至少得准备三到四万两银子,只怕才能乐呵呵地将佛郎机人打发走。
那么,问题来了,他去哪里找这笔银子去?
听雨楼倒是有点钱,但是那是朱由检从牙缝里省出来拨给楼子里的,别说他不能擅自用到这个地方,就是能用,只怕数目也不大够。
凯瑟琳将消息送出去之后,江晚满脑子都是琢磨的这个问题,
如果半个月之内,他不能解决这个银子的问题的话,那么他江某人无论是在袁崇焕面前,还是在凯瑟琳面前,都彻底的信用破产了。
驻地里每天都有人在进进出出,也每天都有各种新的消息在流传,而江晚虽然整天都和佛郎机人混在一起,但是,毕竟他也是朝廷的人,这些无论是兵部,还是户部,甚至锦衣卫的人说话,倒是都没怎么避讳他,只要他和人接触,不管他愿意不愿意,总是会有一些消息会传到他的耳朵里来。
而有些消息,则是很快的引起了他的注意。
在宁远之战之前,后金前前后后派了几次的人进城劝降,对于袁崇焕等人,也是极尽拉拢收买,哪怕袁崇焕在战前曾经砍了几个劝降的家伙的脑袋,但是一直到开打,后金方面,似乎都没有放弃这方面的努力。
而等到退兵之后,他们忙着收拾残局,但是,这劝降的事情,依然是在不屈不挠地进行着,只是这劝降的人,有的是不怕死的明着来的,有的则是躲在暗处,有些让人防不胜防。
随着这一次朝廷的官员组团来到宁远,这些劝降的家伙,暂时消停了一下,至少,明面上打着后金的旗号来劝降的,基本是看不到了,但是,城里还有多少人是被后金收买了之后,随着宁远开城后进来,做这劝降刺探的事情的,还真没人清楚。
大战之前,袁崇焕在城里曾经清理过奸细,但是大战之后,再想做这清理奸细的行动,就有些力不从心了。
但是,这次朝廷的官员来的可不仅仅都是普通的官员,锦衣卫的人有之,东厂的人也有之,而他们两家的人马,除了对内监控大明的官员以外,对外抓奸细这种事情,他们可是最感兴趣的了。
进城伊始,估计他们就开始在做这样的事情了,甚至江晚都怀疑,这本来就是他们到宁远来的主要任务之一。
锦衣卫们最近忙碌得很,从他们偶尔的交谈中,江晚属下的那些少年得到了一个重要的消息,那就是在城里他们发现了一些可疑人等,虽然没有直接动手抓人,但在从他们的话里,听得出来,基本上可以确定,这些人是那边派过来的,至少,也是和那边的人有接触了之后,才来到宁远的。
这是一些皮草药材商人。
江晚将心思动到了这些人身上,据他了解,这些往来辽东和京城的皮草药材商人,本身应该就很有钱,而真要是他们身上还担负着某些秘密使命的话,调用数万两银子的,对他们来说,应该不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他在屋子里苦思冥想,方向是有了,但是,做起来可有些麻烦。
毫无疑问,这些人现在都在锦衣卫的人监视之下,他们做了什么,和那些人接触,不可能逃出锦衣卫的目光,而他只要和对方一接触,什么都没做,只怕锦衣卫就找上门来了,这事情可不能这么干。
“江先生,户部的陈大人,今晚晚上请我们吃饭,你要不要去?”
凯瑟琳每日依然有事情没事情就和江晚黏在一起,在这里,她的工作已经完成,剩下的应该就是等到回到北京之后,在和大明朝廷谈接下来的火炮贸易的事情,在这驻地里,她算是最清闲的一个,而宁远城远远比不上北京安全,大家都有事情的情况下,她也只能窝在这里了。
“他没有请我,我凑过去做什么?”江晚拒绝了对方:“若是觉得我应该在的话,他应该会派人来知会我的!”
“那我也不去了,这里应该也没什么好吃的!”凯瑟琳一听就有些泄气:“我其实也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