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的坚持,显然是让店小二有些纠结。
在江晚落座之后,他又低声提醒了一次的,但是江晚有人不为所动,店小二转身就朝着茶楼里面走了进去了。
“掌柜的,江秀才不知道今天发了什么疯,一定要做高大爷的位子,小的已经提醒过他好几次了,但是他不停啊!”小二脸上有些惶急:“今日是陈先生说《长坂坡》,高大爷最喜欢听这一段了,待会他一定会来的,见到位子有人咱们可怎么办啊?”
“怎么办,凉拌!”掌柜的头也不抬地说道:“好言难劝该死的鬼,他要坐就让他坐呗,反正这事情咱们已经提醒过了!”
小二闷闷的应了一声要走,掌柜的又将他叫住:“待会要是打起来的话,叫几个人小五小六他们几个不要管,高进这人,咱们不是惹不起,是惹了他会惹一身的麻烦!”
“明白了!”
茶楼外面,说书先生上场一般都是到吃中午饭的时候,大上午的,更多的茶客是在这里闲聊,都是这里的常客,江晚坐在那位子上,自然也引起了这些茶客们的注意。
有好心的,借着闲聊的机会,邀请江晚过来到他们这一桌来做,但是江晚却是微笑着谢绝了,这让他们心里暗暗叹息,照着这个架势,这位江先生怕是今天要吃一点小亏了,不过也没多大的关系,高进那家伙听江先生说书的时候,不是叫得比谁都大声么,没准这事情高进还真不计较了。
时间就这么慢悠悠的过去了,差不多一个时辰,富源茶楼里突然仿佛是有人下了什么命令一样,闹哄哄的声音突然一下安静了下来,茶楼里的茶客们,齐齐都朝着茶楼门口扭头看了过去。
江秀才的事情,现在茶楼的茶客几乎都知道了,而此刻跌跌撞撞,脸上似乎还有些红肿的那个从外面走进来的大汉,不正是高进是谁。
众人屏声静气,齐齐看着高进走向他固定的位子,脑子里想着各种各样即将可能发生的事情。
令所有人眼珠子都掉下来的是,高进走到自己的位子边,他居然没有勃然大怒,而是笑了!
他笑了,他居然红肿个脸,对着那说书的江秀才笑了起来!!!
“江先生!早”
江晚看到这个畏畏缩缩的家伙,又看了看他脸上的红肿,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但是高进却是明白他这一眼的意思:“我就一个人来,没带其他的人,怕他们在这里碍眼!”
“我才不关心你多少人来!”江晚淡淡的说道。
“哦!许大人带着兄弟们去明照坊了,他老人家吩咐兄弟我过来江先生这里听江先生吩咐……”高进毕竟有着市井人的眉眼挑通,立刻明白江晚在看什么了。
“哦!”江晚点了点头指指对面桌子对面的椅子:“坐吧!”
“不敢!”高进小心翼翼的说道:“小的站着伺候江先生就好!”
一直都一个个张着耳朵听着两人说话的茶客们,听到平日里鼻孔都几乎朝着天走路的高进,居然这么低声下气的和江晚说话,茶客们一个个目瞪口呆,忍不住就有人小声议论起来。
高进回过头,冷冷的扫一眼整个茶楼,顿时所有的茶客唰的一下收回他们的视线,装模作样的做着他们自己的事情去了。
江晚却是没再搭理他,不管他站也好坐也好,在此刻江晚的眼里,对方做什么都影响不到他的心情。
足足等了半响,见到江晚没有说话,高进心里有些打鼓:“不知道江先生找小的有什么吩咐,小的好立即去给江先生办!”
“你一个人办不了!”江晚端起茶碗,轻轻的吹了吹茶沫子:“等着吧,澄清坊的事情你能做,但是,其他坊的事情你可做不了,人到齐了,我说一遍就可以,难道你希望每来一个人,我就说一次吗?”
“不敢?”高进顿时闭嘴,心里却是更加惊骇无比。
不是他自己吹牛,如果官面上不管澄清坊的事情的话,他就是澄清坊真正的老大,哪怕半夜掏粪的家伙赚三个铜板,都得老老实实的给他交上来一个,在澄清坊,若是官府处理不的事情,他高进绝对办得了。
许简今日从他相好的被窝里将他揪出来的时候,他有些搞不清楚状况,还以为是下面的小兄弟要造反,结果一帮锦衣卫直接将刀子亮出来,毫不留情的砍倒他手下两个能打的兄弟,他才知道,这一次,他是撞正大板了。
那两个兄弟现在是死是活他不知道,但是他知道,若是自己不乖乖的听这位新晋的许千户的话,那么,他认得锦衣卫的刀子叫绣春刀,但是锦衣卫的绣春刀可不认识他叫高进。
和锦衣卫对着干,他就算死了也是白死,这一个道理,他十二岁的时候就知道了。
被那位冷着脸的许千户狠狠的教训了一顿,他还在琢磨自己到底是哪里做的差了,得罪了这帮煞神,结果人家丢下一句话,转头就走了。
“去富源茶楼,江晚江先生在那里等着你,他说什么,你听他吩咐就是,若是不想去富源茶楼的话,自己回家给老婆儿子说一声,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