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霜说:“是我打的燕沉羽,但我也只是打了燕沉羽。
燕沉羽如果是个爷儿们,那他就应该在他伤势好了以后,来跟我单挑。
皇上处置我算怎么回事?
燕沉羽都这么大的人了,打架没打过别人,还要父亲出面帮忙吗?
难不成他还是个没断奶的小婴儿?”
“大胆,口出狂言!”这是宁定安听到这番话的第一反应。
但他的思想很快就被这番话给占领,脑海中不断重复这番话。
然后。
宁定安觉得,白霜说得有道理啊。
白霜一点也没被宁定安的呵斥给吓到。
她扬眉,神情明媚肆意,“爹,如果皇上真的因为燕沉羽没打得过我,就对我惩罚的话。
不论皇上做出什么样的处罚,我都不会皱一下眉头。
因为我是宁白霜。
我身上流着宁家的血液,宁家人,便都是如此拥有一身傲骨。
向皇上效忠是我宁家人的本分,皇上做出什么决定都是对的,我不会对皇上有任何怨言。”
宁定安被白霜的话给震撼、感动到了。
宁定安没有儿子。
虽然他不重男轻女,但也会在午夜梦回的时候,哀叹一口气。
想他身为庞大宁家军的将军
,却后继无人,这何尝不是人生的一大遗憾?
他对皇上的一片赤诚忠心;
宁家愿意为了皇上抛头颅、洒热血的忠诚。
似乎都在他这一代,终结了。
可是白霜说的话,让宁定安觉得,他好像看到了薪火相传的希望。
宁定安故意吓白霜,验证她的决心,“哪怕皇上因此而降罪于你,让你去受几天牢狱之灾,你也无悔?
牢狱内的情况,你从前随我一块看过,你知道有多艰难和黑暗。”
白霜抬头挺胸,眼神坚定,字字铿锵,“只要是皇上下的圣旨,我必没有一句怨言。
就算吃苦挨打,受尽折磨,出狱后,我依然一心为皇上效忠。
宁家人的存在,就是为了皇上。”
“好!”宁定安一拍桌子,表情是肉眼可见的激动。
他大步跨到白霜面前,摸了摸白霜的头发,眼神欣慰又慈爱,“你真是爹的好女儿。
爹现在就进宫,等候皇上发落。”
宁定安很快就进了宫,把白霜说的一番话尽数复述给皇帝听。
皇帝知道燕沉羽被打伤成那样后,心中本来是憋着一股气的。
但当皇帝坐在高位,听着宁定安在下面说的时候。
皇帝隐隐透
着愠色的脸,渐渐趋于平静。
到最后,皇帝甚至还微微点头,表示欣赏。
“定安,你可不要诓骗朕。
这些话真的是白霜所说,而不是你添油加醋,为了保你的女儿?”皇帝笑道。
宁定安跪在地上,深深低头,“皇上,臣所言非虚,绝无一字出自臣之口。
臣完完全全是在转述小女的话。”
皇帝哈哈大笑,然后又严肃脸,“但不论如何,太子受伤卧床不起,而白霜毫发未损是事实。
如果朕不给她点教训,那朝臣会如何看待太子?”
宁定安说:“不论皇上做出什么决定,臣和小女的想法一致,甘愿受罚,绝无仇恨。”
皇帝刚想说点严重的惩罚吓吓宁定安,外面忽然有太监冲了进来。
“放肆,没看见皇上正在和大将军议事吗?”皇帝身边的大太监怒斥一声。
太监满头大汗,扑通一声跪下来,急急地说:“皇上,边疆传来紧急消息!
外夷人突然偷袭,打得戍边军一个措手不及。
戍边军连连战败,请求宁家军支援!”
“什么?!”听到这个消息,宁定安第一个跳起来,吹胡子瞪眼。
“那群蛮夷又敢侵犯我东篱国了?
他们是忘了五年前差点被宁家军杀绝吗!”
太监趴在地上,瑟瑟发抖,“据线报说,外夷人获得了一只罕见的毒虫。
毒虫咬人后的症状,和蚊虫咬人一样,不过是起包红肿。
但它的毒性极易传染,一传十,十传百!
所以戍边军在对战时浑身无力,外夷人攻打简直不费吹灰之力!”
宁定安深深地皱眉,“毒虫?正经打仗打不过,蛮夷人就开始使用这种卑鄙的手段了吗!”
“皇上。”宁定安转身抱拳,向皇帝请命,“请派臣带领宁家军去前线支援。
臣一定会像五年前那样大获全胜,带着蛮夷人首领的脑袋来见皇上!”
皇帝迟疑了下,“定安,你的身体……”
五年前,宁定安虽然平定了边疆,杀得外夷人不敢再犯。
但他也同样付出了代价。
他的身体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