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奴婢回来了,让您久等了。”
桂花小心赔笑,“您的胭脂水粉我已经买回来了,您现在看看吗?”
苏曼装作坐得累了起身,疲倦道,“不用了,我们回府吧。”
“是。”
苏曼回去之后,屏退下人,一个人在房中思考对策。
景成渝既然要她做这件事,一定是有十足的把握。
能让景成砚在六王嫡子百日宴上吵闹的程度,想必一定是个狠招。
可恨景成渝不肯透漏他到底要怎么做,这让苏曼也有点不安。
一旦景成砚真的跟六王大闹,想必他们兄弟就彻底撕破脸,无法回头了。
而且,这件事闹大了,对六王夺嫡也是有影响的。
她不能让这种事发生。
事已至此,得找景成砚摊牌了。
起码先把景成砚拉过来当盟友,这样她以后做什么事也能方便一点。
苏曼琢磨的时候,外面恩生鬼鬼祟祟的跟桂花交头接耳,不大一会儿又溜了。
...
恩生回到院子,景成砚一刻不停的追问道,“打听到了吗?曼儿今天为什么去集市逛了这么久?”
恩生得意,“当然打听到了,王爷,是这么回事儿。司姨娘逛集市的时候,看中了一个书生...”
“什么!”
景成砚一拍桌子,“什么书生这么放肆!竟然敢被曼儿看上!”
恩生:嗯?怎么觉得哪里怪怪的。
不过看景成砚气的抓狂,他赶紧解释,“不是不是,王爷,我说的不是那个意思。司姨娘看上的不是那个书生,是那个书生的字画,就让他给画了一副,这才耽搁了。”
“什么!”
景成砚又拍了下桌子,“放肆!竟敢给曼儿画画,他好大的胆子!”
恩生:???
有没有一种可能,是因为司姨娘给钱了呢?
他家王爷指定是有点啥毛病。
就这么一个念头的功夫,景成砚已经开始翻箱倒柜了,把他之前画过的画,题过的字都翻腾了出来。
景成砚愤愤想,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书生,居然敢在曼儿面前卖弄。
别以为他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还不是因为他家曼儿长得漂亮,想要用这种卑劣的手段吸引她。
不就是画么,他非要找出一幅最好的,卷死他这个心机书生!
景成砚一边看一边自言自语,“这个不行,字太狂放了,曼儿不会喜欢。”
“这个字倒是还好,就是这画欠了点火候。”
景成砚出自皇家,不仅写的一手好字,画也是不一般。
只是在他严苛的眼光下,居然没有一幅画是能入眼的。
正当景成砚烦躁的时候,恩生出了个主意。
“王爷,既然这些您都不满意,不如给司姨娘现场画一幅,现场题字,这样不是更能彰显您的才华吗?”
景成砚猛然抬头,锃亮的目光看的恩生心头一颤,他干巴巴道,“那什么,王爷我是说笑的,您别生气。”
“不!”
景成砚把画丢回箱子,他激动起身,“你的主意太好了,等回来本王重重有赏!”
“得嘞,奴才这就去给王爷准备笔墨纸砚。”
“........”
与此同时,苏曼已经想好了说辞,打算跟景成砚坦白,再好好说一说目前所面对的危机。
谁知她刚起来,就看到景成砚带着恩生冲进来,恩生跟几个小厮,麻利的把纸铺开,用镇纸压住,接着又把笔一字排开,把墨磨好。
等做好了一切,他们又一阵风似的出去,顺手把门带上,独留景成砚跟苏曼。
苏曼看了看纸,又看了看跃跃欲试的景成砚,简直是一头雾水。
弄这些玩意是几个意思?
难道景成砚知道她要坦白,特意拿纸记录供词?
不会吧,他哪有那个脑子能预判她的预判啊。
正当苏曼琢磨时,景成砚手握拳,放在嘴边咳嗽了一声。
他的每个动作都是计划好的,身姿挺拔,略微颔首,眼睛炯炯有神。
“我听说,曼儿今天雅兴好,买了副书生的字画。”
苏曼一听,顿时心生警惕。
景成砚是打听过她的行踪了么,莫非是知道她跟景成渝见面,来兴师问罪的?
想到这种可能,苏曼没有说景成渝的事情,而是为他倒了杯茶,模棱两可道,“是啊,妾身看那书生谈吐不错,字画也能入眼,就买了一副回来。”
苏曼顿了顿,“王爷想要看看吗?”
“看!”
景成砚说完发现自己太大声了,他咳嗽了两声缓解尴尬。
“我的意思是说,我也很久没品画了,激动了些。”
看他这般,苏曼眉头出现了两条折痕,他这是怎么了,难道是想跟她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