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王妃如此委婉，应该是看出苏曼有所顾忌。
比起直接承认自己是奸细，这种似是而非的说法，更能让苏曼接受。
毕竟就算是日后深究起来，也可以推说自己没听懂六王妃是什么意思。
苏曼思忖一番，道，“方才六王妃说，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妾身深以为然。所以，十全十美，便是极其难得的了。”
六王妃顿了下，忽然笑开。
“司曼姑娘说的极是，既然这样，那我就不打扰姑娘了。”
苏曼跟着她起身，“妾身恭送王妃。”
六王妃回到府上，六王正在等她。
“夫人，那娘们...咳咳，那位司姨娘怎么说？”
六王妃含嗔看了他一眼，才道，“司曼不肯承认自己是奸细。”
“砰”
六王一拍桌子，拔地而起，“我就知道，一承认就是掉脑袋的事儿，她怎么肯，我这就带人去蠢驴那绑人！”
“坐下。”
“哦。”
六王的屁股又坐回了椅子。
六王妃无奈，“你要是能把人带走，那日在马场不就带了？九弟是不会放人的。”
说起景成砚，六王又来气了，“他妈的，我看我不如把后院二黑送去九王府当王爷，让景成砚去后院拉磨，也就没这么多事儿了！”
六王妃无奈，“王爷，别说气话。虽然司曼姑娘不承认自己是奸细，但我已经问出了她是谁的人。”
“谁？”
六王耳朵竖起。
六王妃伸手比了个十，六王跳了起来，“竟然是景成渝那小子，他在马球场嘴贱我还没骂他呢！居然还敢耍阴招。”
六王妃被逗笑，拉着他坐下，“既然知道是十王的人，这就好办了。知道敌人是谁，总好过不明所以乱咬一通。”
六王听话坐下，他忽然转向六王妃，“不对啊，万一司曼骗我们呢？”
六王妃先是肯定了他的猜测，“王爷说的也不无道理，若她是四王派来的，却故意告诉我们，她是十王的人。让我们跟十王斗法，她跟四王再坐收渔翁之利，也不是没有可能。”
六王连连点头，“对对对，我就是这个意思。”
六王妃开始顺毛，嗓音温柔，“王爷心思缜密，跟妾身想到一处去了。不过，经过妾身观察，她说的应该是实话。”
“夫人为何如此确定？”
六王妃微微一笑，“这司曼姑娘说话办事滴水不漏，我拿她家乡的事情试探她，她都是对答如流。所以，如果她不想说，是完全可以装傻不说的。”
六王沉思，“的确，如果她想要置身事外，该从头到尾都装傻才是。”
“是，所以，她既然肯开口，应该还是有几分可信度的，更何况...”
六王妃看向远处，面露回忆，“那日我跟踪司曼跟她婢女到了您的帐篷，司曼站在门口徘徊了很久，看样子是不愿意进去，也就是这么一耽搁，我才及时阻止了她。”
六王眉头紧锁，“夫人的意思，是她有了外心？”
“不错，起码，她不是心甘情愿为十王做事。”
“她在十王手下做事都不忠诚，她的投诚就更不可信。夫人，我们要谨慎才是。”六王道。
六王妃点头，“王爷此言极是，只是眼下九弟还割舍不掉她，暂时还动不得。”
六王略闭了闭眼，“罢了，随他吧，如果他真的因为一个女子的三言两语就背叛我。那我，也无话可说。”
六王妃看着六王落寞的脸，叹了口气。
九王府
六王妃走后，青鸾屏退下人，追问苏曼，“姨娘，刚刚六王妃可说了什么？可怀疑到了十王身上。”
苏曼面无表情的倒茶，“眼下三位皇子夺嫡，有心除掉六王的，除了四王就是十王。不怀疑十王，你觉得可能么？”
青鸾果然着急，在房间里转来转去。
“这下可糟了，若是被六王查到十王身上可怎么办啊。”
苏曼不做声，她扫了眼青鸾的背影。
“你替我传话，我要见十王。”
“现在？”
青鸾想都没想就否决了，“眼下我们已经漏了端倪，多少眼睛都盯着你，这个时候见十王太危险了。”
苏曼无视她的紧张，拿起茶杯，慢悠悠的品茶。
“你且告诉十王，我有办法脱困。你只需要替我传话，至于见不见我，由十王定夺。”
青鸾没动，她试探道，“您有什么办法脱困？”
苏曼捏着茶杯，似笑非笑，“青鸾，你不觉得，你问的有点多了么？”
青鸾一愣，她的脸色不大好看，冷声道，“我这就去跟王爷联络。”
消息送出去，苏曼第二天就收到了青鸾的回话。
“十王说，今日是十五，让姨娘去寺庙里逛逛。”
听到寺庙两个字，苏曼微微一笑，十王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