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苏曼去了一趟局里，她想见见江韵言。
刚说明来意她就被拦在了外面，说是她没有提审权。
苏曼只得把宋警官之前开给她的证明拿出来，对方确认后，目光诧异，“宋队开的？”
宋队？
失敬失敬！
苏曼一边这样想一边主动解释，“是因为这两个犯人跟我在查的案子有关联，所以宋警...宋队才开了这个。”
对方还是一脸震惊，嘟囔了句什么，就把证明塞回她手里，“行吧，你进去吧。”
等苏曼走后，男警官摸了摸头，“宋彦不是连局长的面子都不给么，居然会管这种小片警的闲事儿，搞什么啊。”
苏曼本想提审江韵言，可想到宋彦之前嘱咐的。
江韵言善于隐藏，没有强有力的证据，跟他交流的越多，反而会影响判断。
算了，还是去找李凯旋吧。
短短几日的功夫，李凯旋憔悴异常。
不知是因为他的病，还是因为他的罪。
见到苏曼，他的眼珠动了动，“曾警官？”
苏曼点头，“李凯旋，你最近还好吗？”
“好不好又能怎么样，不过是混日子。”
看出李凯旋已经没有求生的意志，苏曼也没再继续聊这个话题，转而道，“董子美被捕了。”
李凯旋愣了下，他的眼珠动了动，似是惊讶，似是害怕。
苏曼装作没看见，给他讲了讲董子美的所作所为，重点讲了一下被她害的丢了工作还要负法律责任的唐云山跟脑康医院的陈医生。
她顿了顿道，“李凯旋，我知道，你是无意之间卷入这个案子里的。你的初衷是你患了绝症，想要给亲人留一份保障。
可是现在的案情越来越复杂，牵扯的人越来越多。再查下去，还不知道会有怎样的影响，如果在这个过程中发现你的案子也有疑点，你的案子也要被重查。万一警察上门走访，你费心瞒着爷爷的事情，可能就瞒不住了。”
闻言，李凯旋不再平静，他语调急促，“不行，爷爷年纪大了，他受不了这样的打击，曾警官，求你了，你给我说说情，别让他们去找我爷爷。”
苏曼安抚道，“我知道你担心爷爷，我说的也仅仅是一种可能。其实我这次来，是想寻求你的帮助的，你能回答我几个问题吗？”
李凯旋不假思索，“可以。”
不等苏曼惊讶，他便道，“但我有个条件。”
“什么？”
“让我临死前见爷爷一面，不是在这里，让我像个正常人那样，见他一面。”
“这...”苏曼语调迟疑，“我恐怕不能答应你，因为你现在是局里的犯人，如果出去的话，需要局里签字，可能性不大。”
她提出另外一个方案，“不过我可以让你跟你爷爷视频，不让他发现你现在在哪，这样可以吗？”
李凯旋虽然有些失望，但他知道，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了，便点了点头。
“好。”
苏曼松了口气，开始问问题。
“你知道舒雨南在哪吗？”
“不知道。”
苏曼蹙眉，她以为李凯旋不肯配合，可李凯旋下一句话就是，“但是是我绑架的她。”
苏曼愣住，“你说什么？你？”
...
经李凯旋所说，舒雨南那天从家里出来之后，他就接到指令，让他去把舒雨南绑到了那处废弃厂房。
“然后呢？”
苏曼追问，“是谁让你去绑人的？”
“她...”
李凯旋迟疑道，“她每次跟我见面的时候，都是包裹的严严实实，不过，能确定她是个女人。”
“是董子美吗？”
“我这样猜过，不过，我没看过她的脸。”
“那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那天我在医院查出来绝症，我浑浑噩噩的乱走，然后我发现有人跟着我，就是那个女人。”
“她说，只要我帮她办件事，她就能给我一大笔钱。”
“你答应了。”苏曼的语调没有疑问是肯定。
“是。”
李凯旋苦笑，“我当时想着，反正我都要死了，要是能给我爷爷赚个棺材本，我也就死而无憾了。但我没想到，她一个女人，居然会那么疯。”
苏曼不解，“那你又是怎么认识的江韵言？”
“是她让我去找江韵言的。”
李凯旋说，他绑了舒雨南之后，那个女人就让他拿着一枚发卡跟一张舒雨南的照片去找江韵言，让他给江韵言带一句话。
“你想要的，在我这里。”
你想要的，在我这里...
苏曼在心里重复了一次，她说的，应该是舒雨南。
“然后呢？”
“那个女人给了我钱，然后就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