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不待人,虽然周围没有土匪,但在这样的荒年,官兵不见得就比土匪善良多少。
一行人收拾好了东西,朝着他们要翻越的大山走去。
即便早有心里准备,但到了山脚下,村民们还是被这陡峭的山崖吓到。
如果是太平日子,肯定不会有人作死来爬这种山。
可是到了这个生死存亡的节骨眼上,他们别无选择。
苏曼也有些眼晕,别人倒也罢了,她担心周奶奶跟周萍萍会爬不上去。
在大家陆陆续续上山的时候,她拿出了几段麻绳,大家两两拴在一起。
绳子很长,卷起来别在腰间,主要是为了有个反应的时间,不会因为没准备被带下去。
待准备妥当后,他们跟上了大家的队伍。
这几天一直在下雨,山路湿滑难行。
前面三分之一还好,也就是走的累一点,还算是平缓。
遇到一处平台,大家都停下来歇脚。
爬山较比平地累了不止一倍,村民们都是疲惫不堪。
苏曼把昨晚烤好的鸡蛋拿出来一人分了两个,还有好长一段,体力不够是不行的。
小兰也拿出她炒的米给苏曼他们分着吃,大家小心的靠着石壁,用食物缓解爬山的艰辛。
小兰正要把鸡蛋送到嘴里,忽然被人抢去。
是王永昌,他指着小兰鼻子骂,“你是谁家的媳妇,赶紧跟我回去。”
说着就要上手去拉小兰。
这是王五婶给他出的主意,说是秦婉如不在了让他把小兰给弄回来。虽然小兰生不出儿子有些没用,到底是个勤快人,能伺候他们。
王五婶的意思是让王永昌哄她几句,女人都爱听漂亮话,给她认个错,她就愿意回来了。
可王永昌哪里会去哄小兰这样的女人,在他看来,小兰唯唯诺诺的,只要他骂两句就会跟他走了。
尤其他饿着肚子,过来一看小兰正在舒舒服服的吃鸡蛋,更是没好气儿了。
“赶紧给我起来。”
即便小兰已经拿到了休书,可她对于王永昌的服从恐惧是积年累月的,那是刻在她骨子里的东西。
从小到大,她那个赌鬼叔叔就一遍遍给她灌输一个思想,男人就是天,只要她不听话就会被丢出去,自生自灭。
所以在王永昌抓她时,她就像是老鼠遇到猫,身体僵直,甚至不敢反抗。
“放开。”
正当小兰不知所措时,苏曼推开王永昌把小兰挡在身后。
王永昌本就看苏曼不顺眼,对苏曼的态度十分恶劣,“少管闲事!我要把我媳妇带回去,关你什么事儿!”
“你媳妇?”
苏曼嗤笑一声,“是谁当着全村人的面把小兰休了?现在小兰就是小兰,不是你媳妇。”
“我跟你说不着。”
王永昌想用强的,再次伸手抓人,“小兰,赶紧跟我回去,听到没有!”
“住手!”
杜源把王永昌推搡开,对着王永昌怒目而视,“对女子动手算什么男人!”
同为男人,杜源跟王永昌可是天差地别。在他看来,身为男子,就要为女子挡风遮雨,而不是这样任意欺辱。
见到王永昌如此,他十分不耻。
杜源长得人高马大,比王永昌高了大半头,王永昌被他这么一推,差点没摔下山去。
“永昌!”
王五婶一看急了,匆匆忙忙奔过来,“永昌啊,你没事儿吧!”
“咱家就剩下你这么一个顶梁柱了,你可千万不能出事儿啊。”
王永昌也是一阵后怕,他不敢对着杜源使劲儿,便骂起了小兰。
“都是这个贱人,跟周家的混在一起,连家都不肯回了。”
王五婶思想迂腐,见小兰如此不识抬举,也开始数落起了小兰。
“小兰,你是我们王家的媳妇,怎么能在外面混着不回家。不守妇道的女人,可是要被大家唾弃的。就算是你有什么委屈,现在永昌都亲自来哄你了,你也该满意了不是。”
王五婶拿出了长辈的款儿,小兰的头垂的更低了,声若蚊蝇,“我已经被休了,我不回去。”
王五婶一听,脸彻底耷拉下来,“我原以为你是个懂事儿的,没想到你竟这样辜负我的心。你扪心自问,你这些年在我家,我有亏待过你吗?如今我们王家落魄了,你就嫌贫爱富的跑出来,你不怕人戳你脊梁骨吗?”
“我没有,我不是。”
小兰不善言辞,被王五婶这一通扣帽子,脸都憋红了。
王五婶指着大丫二丫,“更何况你还带着这两个孩子,她们看你为了周家那一口吃的连她们爹都不认了,以后还不有样学样!”
小兰瑟缩了下,眼中闪过惶恐。
把小兰镇住后,王五婶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又开始说好话,“好了,我知道你也是一时糊涂,放心,我跟永昌都不会因为你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