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气势汹汹到了苏曼家,踹开大门,领头的小媳妇掐着腰在院子里叫骂,“李壮家的!你给我出来,你酿的那黄汤子里到底下了什么药!”
“出来!”
有两个急性子的直接去扯门,却被锁头别住。
二婶拿着钥匙上前开门,可里面早已是人去楼空。
“人呢?”
“李二嫂,这人哪去了?”
二婶茫然的四下张望,跟苏曼相处的点点滴滴也跟着浮现。
‘李老四是个畜生,他把我...呜呜...’
‘这是我酿的酒,您不是要办席么,用这个省的买了...’
‘村里人不少,您一个人怕是忙不过来,明天我跟您一起做饭去...’
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像是拼图一般拼凑到了一起,二婶背后发凉。
“是她,都是她...”
“快把她抓回来!”
“......”
村里大部分男人都起不来炕,只有两个上了年纪的带着几个十七八的小伙去追。
二婶着急忙慌给赵春花打电话,可打了好几遍赵春花也没接。
也是赶巧,彼时的赵春花正在大闹医院,扯着大夫不撒手。
“说好的手术就能好的!手术费花了,病没治好,哪有这个道理!”
刚下手术台的大夫已经是精疲力竭,面对赵春花的纠缠也是十分无奈,“病人家属你冷静点,手术之前我就跟你说了,只有百分之二十的治愈可能。病人在下体充血的时候遭受重击,已经造成了被膜破裂出血,软组织挫伤,有些部分已经坏死,若是不及时处理会造成更大的粘连感染,我们也只能切除一部分。”
“什么尽力而为!你就是医术不行,退钱,给我退钱!”
正喊着,李翔被推了出来。
“妈,老二出来了。”李壮道。
赵春花被吸引过去,“老二你怎么样啊?老二?”
李翔打了麻药,这会儿意识已经不太清醒,无法回应赵春花,而医生也趁着这个机会脱了身。.caset
...
等李翔再次醒来,天已经亮了。
他转动瞳孔,旁边的折叠床躺着李坡子,李壮就趴在床边,赵春花则是靠在椅子上睡着。
按理说他跟李坡子的病症不同,不该在
。同一个病房,之所以住在一起是赵春花为了省住院费,自己买了个折叠床进来,把李坡子安置在旁边。
好在镇上的熟人多,医院也不大,护士提醒了两回赵春花都强词夺理,也就随她去了。
李翔刚想坐起来,就感觉侧腰有种异物感,用自己没受伤的手撩开一看,腰间缠了圈东西,圆环似的镂空白圈被固定在皮肉上,一根管子顺着里面伸出,接到旁边的尿袋上。
李翔碰了碰那个袋子,黄色的液体温热,他心底忽然涌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慌。
“老二,你醒了?”
赵春花抹了抹嘴边睡出的汗辣子,“咋样老二,还疼不疼了?”
李翔跟没听到她的话似的迫切道,“手术成功了吗?”
“甭提了,那个天杀的大夫根本没给你治好,还说以后你只能带着这尿袋子了。等会儿我再去找他们,非让他把钱退了不可。”
赵春花絮絮叨叨说了这么多,可李翔只听到了三个字,没治好。
没治好的意思就是他以后不仅不能传宗接代,甚至连正常的生活也不能了?
那他这么多年努力学习,努力走出那个偏僻的山村,努力帮家里还债...这一切的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一时间李翔心如死灰,两眼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老二?老二你醒醒!”
天光大亮,清早的空气中弥漫着潮湿,似是憋着要下一场大雨。
铁山村的村民在周围搜寻,沿着村路寻找苏曼跟小凤的踪迹。
与此同时,苏曼跟小凤一身脏污,用吃奶的劲儿把车从一个土坑里往外推。
按照原计划现在她们应该已经到大路上了,可她们远远低估了山路难走的程度。
这里没有正儿八经的公路,都是一条条的土道,苏曼只来时走过一回,再加上晚上视野不好,车灯只能照亮眼前那一小块,走着走着就迷了路,意外开进了一片野草地,好死不死还掉进了坑里。
前面苏曼用麻绳拖着,后面小凤站在坑里死命的推,两人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车从坑里拖出来。
两人站在野地里喘着粗气,环顾四周,别说是前路,若是不看那些被压倒的草
。,甚至分不清她们是从哪里来的。
要是这样下去,等村里的人找来,她们就真走不了。
“妈妈,我们怎么不走了?”阿娣的童音打破了沉寂。
小凤勉强笑了笑,“乖阿娣,妈妈跟姨姨累了,等下就走,你陪小宝玩儿一会儿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