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婶叹了口气,“他掉进河里淹死了,八成是在你这喝了酒,没注意。”
“死了...”
苏曼双目失神。
二婶望着苏曼,“他既然死了,这事儿,你就别往外说了,要不然村里那些女人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你淹死。”
自然,她也是有私心的,钥匙是她给的,要是被李壮跟赵春花知道,不知道又要生出什么事儿。
为了堵住苏曼的嘴,二婶宽慰道,“你也别太伤心了,就当被狗咬了一口。反正他现在人已经没了,也算是现世报了。”
“可是我,我...呜呜...”
苏曼捂着脸哭,看的二婶也愧疚起来,“害,说起来这事儿也怪我了,昨天小凤没来拿钥匙,老四正好在我那,就说帮我走一趟,没成想...说多了都是命啊。”
“呜呜...”
苏曼面上假哭,心里琢磨,怪不得昨天小凤没来。
没去拿钥匙,难道是被绊住了?
许是出于愧疚,二婶送完饭并没有马上走,而是陪着苏曼说话。
一直到半下午,二婶的儿子拴柱来了一趟,“妈,四叔捞上来了,爸说让你回去准备准备,明天叫村里人来吃席呢。”
见拴柱并没有提李老四的死因,苏曼的一颗心才算放下。
落后也有落后的好处,就像是这件事,若是放在城里,做尸检检测死因,那她肯定逃不了干系。但是在铁山村,因为之前那条河里也淹死过人,他们便以为李老四也是如此。
毕竟村子里家家户户都认识,谁也想不到会有人杀人。
二婶没注意到苏曼的神色,骂骂咧咧道,“你爸就知道给我找活干,行了,我这就回去了。”
刚站起来她又想起了什么,喊拴柱去隔壁借了一把锁头锁门。
“那什么,婶子走了啊,明天再来看你。”
“二婶您等等。”
苏曼叫住二婶到厨房里搬了两桶酒出来,“这是我酿的酒,您不是要办席么,用这个省的买了。”
二婶接过掀开盖子闻了闻,眉眼含笑,“之前就听你婆婆说你
。有这门手艺,没想到连我们也能借光了,那二婶就不跟你客气了啊。”
“您跟我还客气什么。”
苏曼笑容勉强,“村里人不少,您一个人怕是忙不过来,明天我跟您一起做饭去吧。”
“那敢情好啊。”
二婶几乎是没有犹豫就答应了下来,一来苏曼这段时间已经取得了他们的信任,二来明天宴席上那么多人,就算是苏曼想跑也跑不了。
苏曼唇角微微扬起,“那您明早过来给我开门,我这正好还有坛子酒,等下我灌好了一并带过去。”
“好好好,你好好歇歇,我明天过来叫你啊。”
待三婶走后,苏曼的肩膀软下来,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她仰头眯着眼看着刺目的阳光,心里已然有了计划。
村里没有饭店,席面都要自己准备,二婶忙不开,就叫拴柱来给苏曼开门。
见苏曼手里拎着酒桶,拴柱接了过来,“我拿吧。”
“好啊。”
拴柱拎着看了看,一桶是澄明的白酒,另外一种则是带了点红色,他奇怪道,“这咋不一个色儿啊?”
“哦,另外那桶是我酿的果酒,白酒不够了,就拿着这个一起了。”
拴柱也没多想,撂下了手道,“可不咋的,平时都捞不着酒喝,每次办席都要个几十斤酒,你拿的这些可是能省不少钱呢。”
苏曼的笑容意味深长,“能帮上忙就好了,不过那果酒只有一桶,最后再给他们喝吧,要不该被人说我们拿自家酿的酒糊弄事儿了。”
“也是,我妈还说呢,别告诉他们咱用的是自家酿的酒,省的他们说闲话。”
“就是这个理儿呢。”
说话间,二婶家到了,刚一进院子就闻到一股子饭菜香。
二婶架了两口锅,一口锅炖菜一口锅炒菜,看到苏曼她忙招呼道,“快,小曼给我翻翻锅,别糊了。”
“哎。”
苏曼接过了锅铲,很快就投入到了忙碌中。.caset
两人忙活了一个上午,把菜都装了桶。
二叔跟拴柱把桌子都摆上了,又从周围邻居家借了凳
。子,这才勉强凑够数。
而二叔之所以这么卖力也是有原因的,李家老人早就不在了,老大一家也被儿女接走了,剩下的顶梁柱就是他了,四叔没儿没女,这礼金收了就都是他的了。
因着这个原因,二叔在招呼客人时十分卖力。不大一会儿院子里就坐满了,大姑娘小媳妇都端着碗坐在板凳上吃,老爷们都在桌上喝酒。
“来,多吃多喝啊。”
李老二端着酒碗穿梭在人群之中,不大一会儿一桶酒就见了底儿。
帮着添饭盛菜的苏曼目光在人群中转了一圈,定格在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