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叮”
“叮”
...
一连串的短信提醒,打断了会议室里慷慨激昂的副总。
公司的月度会议,别说忘记调静音,就连一声震动都是罪过,能这么猖狂的,只有一人,那就是...
“不好意思,你继续。”
待到副总重新找到状态后,符矜的手扣住了桌上的手机。
屏幕上,一条条彩信排着队加载,最上面那一条已经能看到内容。
看到发送的号码,符矜玩味一笑。
他对着副总打了个手势,随即拎起搭在椅背上的西装外套走出了会议室。
秘书见状也跟了出去,果然,符矜正站在窗口等她。
“符总。”
“嗯,找个干净的账号,给小吴把之前说好的数字打过去。”
“小吴...”
秘书只顿了一瞬,就想起了对方是谁,她的语调有些迟疑,“可他不是拒绝了我们,不同意帮我们拿到那份文件么?”
符矜把手机递给她,“看看这个。”
秘书跟在符矜身边多年也不是省油的灯,很快就明白了原委,但是当她看到那上面的联系人时,怔愣了几秒。
小土豆,那不就是...
“这是小曼发过来的?”
“嗯。”
符矜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唇角升起了一个极淡的弧度。
秘书整理了下思绪,试探着问,“既然是小曼发过来的,为什么要给吴秘书钱?”
符矜展开西装外套往身上披,“要是小吴不帮忙,她个小土豆,能拿到机密?呵呵,除非曲正志突然改信佛了。”
秘书明白了符矜的意思,也跟着笑了,“这吴秘书还真有意思,我们花钱收买他,他不同意,背地里却愿意无偿地帮个小孩子。”
修长的手臂从西装袖子里伸出来,没有扣扣子,略有几分不羁,“人就是这样,不愿意出卖老板,但却会为一抹童真心软。”
秘书微怔。
等她反应过来,符矜已经走远了。
虽然她跟了符矜很多年,但她却从来没有一次看穿过他,没有一个词语能够很好地形容他,他似乎也不会把自己轻易地归结到哪一类人里。
他从容冷静的像是一个旁观者,这样的人,心里应该是孤独的吧。
秘书甩了甩头,算了,她一个打工的还是不要操心老板的事了。
她拿出工作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喂,往这个账号打一百万,做的干净点...”
此刻在城市另一端的曲氏,小吴忙着社畜,根本没注意到自己手机上来了一条入账短信。
在距离他几步之遥的休息室里,苏曼正窝在被窝里翻看刚刚拍下的照片。
跟她预想的不同,里面不是什么工厂宣传或是什么产品一览,而是几段从报纸上裁下来的新闻。
从零几年一直到现在,已经有接近二十年的跨度,上面报道的都是一些黑心工厂。
但所有的品牌都声称自己受到了蒙蔽,把责任都推到工厂身上,工厂也都无一例外的被查封了。
而那些品牌在短暂的风波过后,很快就卷土重来,其中有几个到了今天依旧在玩具市场占据一席之地。
想着符矜说的,郝厂长的工厂距今不到一年,苏曼继续向后翻找。果然,在一年前,有个类似的新闻,只是因为那个牌子本身知名度不高,所以也没掀起什么风浪,若不是在这里看到,苏曼甚至不知道那个牌子也出过这样的事情。
小牌子没人注意,大牌子可以做公关。而工厂鸟枪换炮,就形成了一个循环链,而遭殃的,只有那些不明所以的孩子们...
“啊!”
一声短促的尖叫打断了苏曼的思绪。
听着是小吴的声音,苏曼还以为出什么事儿了,一个骨碌下地,刚一出休息室她便看到了对着手机屏幕一脸震惊的小吴。
苏曼莫名,“小吴叔叔,你怎么了?”
小吴见到苏曼,情绪收敛了些,但眼神还有几分掩饰不住的慌张,“呃,那个我没事,你睡醒了啊。”
见小吴不想提,苏曼也没再多问,点了点头,“睡得很好,谢谢小吴叔叔。”
“别客气,那什么,录制的时间快到了,我先送你下去吧。”
把苏曼送到了摄影棚,小吴找了个僻静的地方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这个钱我不能要。”
对面的符矜秘书语气惊讶,“啊?吴先生您在说什么啊,什么钱啊?”
小吴无奈,“咱都是秘书,就别玩儿装傻那套了。我说过,我不会出卖公司,这个钱我不能要。”
“吴秘书,你是不是误会了,我们什么都没有做啊。您昨天拒绝我之后,我们就放弃了,至于您现在如何,我们实在不清楚。”
“可明明就是...”
“吴秘书,老板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