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要两三年才能好?”
一向优越感爆棚的曲子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木讷讷的表情。
两三年,那他岂不是失去了这个天赐的好机会。
张莉莉见他这样自己也很难受,但是想着若不是他不小心,他现在都已经见到乔伊老师了,又忍不住埋怨,“是!就是两三年!你说说你,这么大的人了,连走路都会摔跤,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
曲子雄还没从这个打击里回过神来,反复确认,“我不能跟乔伊老师合作了吗?”
张莉莉已经从最初的崩溃变为焦虑,她暴躁地挠着自己的头皮,在走廊里走来走去,也顾不上说出来的话好听还是不好听了。
“合作,合作个屁,你伤成这个样子,以后能不能弹琴都不一定了!”
“什么...”
曲子雄踉跄了两步,原本腿脚就不利索,这一下差点栽倒。
见曲子雄如遭雷击的样子,周阿姨忍不住道,“太太,孩子还小,您缓一缓吧。”
这也是很多家长的习惯,即便是心里心疼,但是嘴上却还是恶言恶语,刺痛人心,就连张莉莉也不例外。
听到周阿姨的提醒,张莉莉才意识到自己说得太过,正想再劝曲子雄两句时,曲子雄已然承受不住,双眼翻白,直接晕了过去。
“子雄!”
...
所幸就在医院,曲子雄前脚刚出了骨科,后脚又进了急诊。
他从出生开始便是顺风顺水,受到这样的打击,浑浑噩噩地昏睡了好久。
梦里的他前一秒还在舞台上享受着台下的鲜花掌声,然而下一秒舞台突然变成了万丈深渊,他直接栽了下去。
慌乱之中,他想要抓住什么,却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到了家里,回到了今天早上。
他揉着眼睛从房间里出来,开始还好好的,但当他走到楼梯口的时候,脚下一滑,直接从楼梯上滚了下来。
“不要!”
曲子雄从梦中惊醒。
守在床边的张莉莉见他醒了赶忙道,“怎么样子雄,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曲子雄满头的冷汗顾不上擦,他用能活动的那只手紧紧抓着张莉莉,“是地太滑,地太滑了!”
“地太滑?”
张莉莉愣了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她狐疑道,“早上没擦地啊,怎么会滑?是不是你自己绊倒了,然后忘了。”
曲子雄自打注意到这件事之后,记忆也愈发清晰,他着急道,“不是绊倒!是滑倒的,我记得很清楚!”
见他这么肯定,张莉莉心里也画了魂,难道真是有人作怪?
她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昨天的庆功宴,子雄因为那小崽子碰了他的筷子生气,撵走了她。
莫非,她吃了熊心豹子胆,作怪报复子雄?
张莉莉越想就越觉得有可能,一想到那个狼崽子害她的子雄不能成为钢琴家,她立刻变得火冒三丈,猛然站起,“一定是那个野种做的!”
本就反感苏曼的曲子雄立刻赞同了张莉莉的说法,“一定是她!上回她就把老鼠丢到了我的衣领里,这回也一定是她!”
母子俩一拍即合,当即就要出院回去找苏曼算账。
周阿姨见他们把矛头对准了苏曼,忍不住为苏曼说话,“太太,小曼她才三岁,怎么可能害子雄小少爷,没准是小少爷踩了什么东西滑倒了也说不定。”
“闭嘴!”
还不等张莉莉开口,曲子雄就怒了,“你凭什么说我踩了东西,你一个保姆,凭什么指手画脚!”
周阿姨好歹也是奔四的人了,被这么个毛孩子骂了一通,也有些气不顺。虽然她是保姆,但年龄比曲子雄的妈妈都大,这样目无尊长,实在是说不过去。
她望向张莉莉,想着她能教一教曲子雄礼貌。
可张莉莉非但没觉得他说的有什么不对,甚至还斥责了周阿姨几句,“周阿姨,我花钱请你是让你给我家做事的,不是让你管闲事的。之前我罚那个兔崽子不让她吃饭,你给她送饭我就警告过你,我看你是记性不好又忘了!”
周阿姨看着这对不知‘尊重人’三个字怎么写的母子,真想直接撂挑子不干了。
但她现在走的话,小曼那孩子一个人孤苦无依实在是太可怜了,所以纵然她一肚子火气,也不得不憋屈着。
好在张莉莉急着回去找苏曼算账,也没多耽搁,带上曲子雄就杀了回去。
“小曼!你给我滚出来!”
刚一进玄关,张莉莉就仰着头大吼,形如泼妇。
房间里一直保持警惕的曲子茜听到张莉莉的吼叫吓了个激灵,本想躲在屋里,但她又怕自己一直躲着被看出来,于是她还是壮着胆子走了出去。
楼下,张莉莉正指着苏曼的鼻子骂,“你个杀千刀的小杂种,是不是你搞的鬼!”
苏曼先是瞥了一眼腿上跟手臂上都打了石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