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周围一张张殷切的脸，黄梅一字一顿，“当然，只要你们的表现足够好，都可以从学校提早毕业，并且可以拿着我们的推荐信得到高薪的工作。”
“......”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变得狂热起来，无数道视线都汇集在拿着证书的两个学员身上。
此刻那已经不是简简单单的毕业证书了，那是他们逃离这里的通行证，是他们通往自由未来的门票。
人群之中，苏曼面容凝重。
若说原来的她只觉得这里只是用来教训那些不服管的叛逆子女的地方，现在，她明显改变了想法。
黄梅这番话让她忍不住脊背发凉，提早毕业，高薪...
这些表面上充满诱惑的字眼，背地里不知道隐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危机。
两个女孩其中有一个是小金寝室的，还跟小金是同乡，送别她时，小金忍不住红了眼眶。
“陶静，等你工作之后要记得给我打电话啊。”
虽然他们没有手机，但如果外面有人找他们的话，也是可以捎口信的。
陶静虽然也有些舍不得小金，可心中对未来的期待早已冲淡了离别的悲切，她一边整理床铺一边道，“放心，等我一安顿下来就给你打电话，你也要加油啊，这样我们就可以在外面团聚了。”
小金重重点头，“一定会的。”
因为小金的关系，苏曼也被叫来一起送陶静，在所有人都送上祝福时，苏曼却意有所指地说了一句，“离家了这么久，出去还是先回趟家吧。”
陶静刚想反驳，但看着苏曼郑重的表情，她似乎察觉到苏曼正在向她传达着什么讯息。
还不等陶静说什么，寝室的其他人就反驳道，“回什么家，要不是家里那两个老顽固，我们又怎么会被送到这来。”
“就是就是，我爸每次一有什么事儿就打我，让我回家，我宁愿呆在这。”
能被送到这的，都是一些问题少年，跟家里的父母也是水火不相容。
看着她们稚嫩的脸，苏曼心中叹息。
比起父母的唠叨，社会的险恶才更叫人害怕。
多少人都是因为在家里受了委屈，转而在网络上投向陌生人的怀抱，可世上哪里有那么多无缘无故的关心，那糖衣有多甜，里面的药就有多毒。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苏曼也不好多说，况且就算是她说了，她们也未必会相信。
她只能在陶静离开跟每个人拥抱时，压低声音说了一句，“一定要让家人知道你去了哪里。”
松开手臂，陶静深深地看了苏曼一眼，拎起了自己的行李袋。
就这样，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两个年轻的女孩一起离开了学校，走向了看似光明的未来。
这件事情过后，学校的风气慢慢变了。
原来大家虽迫于黄梅的淫威不得不听话，但也只是表面的功夫，干活都是能躲就躲，一解散就跑得远远的，没人会上去触霉头。
可自打听说了有提前毕业这一说，纷纷内卷了起来。
不少人晚上睡觉的时候连衣服都不脱，还有人连洗脸刷牙的环节都舍去了，只为能第一个到达操场。
至于为什么这么拼，是因为黄梅给他们来了一个打分制，并且罗列了一些加分的项目，只要达到一千分就可以提早毕业。
譬如干活干得最多，加二分，早上到得最早加二分等等。
要单单是这些也就算了，居然还有举报分。
譬如谁背地里说老师坏话，谁说过想逃走，谁早恋，甚至是谁晚上不睡觉聊天，都可以举报。
被举报者根据事情严重程度处罚，举报者则是可以得到5-10分不等的举报分。
这条规则一出，很多从前的朋友都反目成仇，早恋的男女也都被迫分开。一时间学校里人人自危不说，吵架动手也是屡见不鲜。
人性的丑恶被这所学校开发到了极致，并且在不知不觉中，黄梅他们也从老师，变成了彻头彻尾的统治者，掌握着他们的生死大权。
...
这件事给苏曼敲响了警钟，照这种形式发展下去，指不上要出什么事儿，她得快点离开，找机会调查这里才是。
只是这所学校之所以能够屹立不倒，也是有点东西的，整个学校如同铜墙铁壁一般，别说是人了，就连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苏曼白天观察，晚上就在被窝里打着手电画地形图，每一个关卡几个人，保安都有什么习惯，都被她记录下来。
譬如看守食堂的保安很喜欢抽烟，而寝室楼的保安会在关寝的时候打瞌睡，宿管阿姨总是打毛衣...虽然只是小事但指不上就会发挥什么关键性的作用。
不仅如此，她还刻意留意了外来人员送菜的间隔时间。有时候是五天，有时候是六天、七天。
虽然没看出什么规律，但苏曼却注意到，每次送菜的前一天，学校都会做炒饭。
苏曼猜测着应该是每次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