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侍君这番“深情告白”可把凤君气坏了,他指着柳侍君的手都在发抖,“你个心机男,你说什么!信不信我大飞脚踹死你!”
柳侍君像是被吓到了一般,直接抱住了苏曼的腿,“陛下救我!”
苏曼看了看脸红脖子粗的凤君,又看了看“软弱可欺”的柳侍君,她突然拉下了脸,低喝一声,“凤君,你真是太过分了!”
听到这,柳侍君暗暗勾起了唇角,而凤君则像是被扎爆了的皮球一样泄了气。
原本指着柳侍君的手无力地放下,一股浓浓的伤感涌上心头。
陛下还是不信他。
然而没等他神伤多久,苏曼就蹬开了柳侍君上前握住了他的手,“不是都叫柳侍君伺候你了吗,你怎么还要自己动手,真是太过分了,快让我看看你有没有烫到。”
凤君呆呆看着苏曼,一脸无措,“陛下您?”
苏曼把他那双油润的小爪子翻过来覆过去的看了一遍,见他没被烫到才放了心,继续板着脸说教,“你说说你,贵为一国凤君,居然这样不拿自己的身体为重,下回若是再这样,我定不能饶你。”
“是,陛下!”
凤君的眼睛立刻化成了两颗爱心,看着苏曼的目光就像是开了爱心特效一样。
这边的浓情蜜意衬托着还跪在地上的柳侍君更显凄凉,他不懂苏曼为什么对凤君的态度有这么大的转变,还在那找存在感。
“陛下,是柳儿的手烫伤了,我...”
“你烫伤不烫伤的,能怎样?”
苏曼居高临下,那清冷的目光似乎能洞察一切。
柳侍君哽住,若是苏曼说他是故意的,他还能分辨一二,但苏曼这样说,摆明了是没把他当回事儿,这让巧舌如他,也没了主意。
他想了半天才委屈道,“是,陛下说的是,柳儿身份低微,不如凤君是女相之子,柳儿只是低微的宫使,到哪都是被人嫌的命。”
他这番话说得灰心,别说是苏曼,就连周围的宫使都有些戚戚然。
然而苏曼却毫不留情地打断了他,“人贵自重,宫使也有因为品行忠心流传千古的,皇族也有金絮其外败絮其中遗臭万年的,你错不是错在出身,而是错在你心术不正。”
柳侍君听到这彻底慌了,“陛下,柳儿没有,柳儿只是...”
“你的一错,是你身为宫使,但却利用主子对你的信任为自己铺路。你的二错,是你得到了荣华,非但没有感恩之心,反而机关算尽,踩着主子上位。你的三错,是你心术不正,当着我的面儿也敢污蔑凤君!”
这一通说下来,柳侍君当真是面如死灰。
苏曼继续道,“你为宫使,品行不端,为侍君,心术不正,这样的人,断不能留在我的身边。来人,降柳侍君为平民,发还本家。”
“陛下!”
柳侍君彻底慌了,他拉住苏曼的衣摆苦苦哀求,“陛下,柳儿,哦不,奴才知错了,奴才再也不敢了,求求您,不要赶奴才走,求您了!”
眼看苏曼这没希望,柳侍君又转向了凤君,他朝着地上连着磕了四五个响头,再抬头额头上多了块触目的血痕,但他也顾不得了。
“凤君,求您了,看在我们主仆一场的份上,您救救我吧,我不想出宫,我不做侍君了,也不做男宠了,只做个宫使...”
说到这柳侍君的声音变得哽咽,“奴才的父母都在逃荒的时候饿死了,家里只有一个赌鬼姑姑,若是我回去,她会把我卖到青楼的,求您了,求您救救我吧。”
“......”
眼看他鼻涕一把泪一把,凤君也动了恻隐之心。
“陛下,要不就留他在宫里做个宫使吧,打发到别的地方去,看不见就是了。”
苏曼蹙眉,心中觉得不妥,但架不住凤君央求,只得让人把他带下去了。
当晚,苏曼回到勤政殿时,随口问了句柳侍君的去处。
弄霜帮她卸掉了头冠,犹豫着道,“奴婢原本想把他安排到浣衣局,但是狄侍君出言要了他去。”
“狄侍君?”
苏曼挑眉,“怎的要了他?”
“是狄侍君说,小卢被打发进了慎刑司以后,他身边没有什么可心的人,就要了柳侍君去。”
“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
弄霜走时,先放下了床帐,又往香炉里添了一勺香料,这才离开。
苏曼仰卧在床上,她琢磨着狄子啸要柳侍君的事儿,心里隐隐有了猜测。
狄子啸自打失宠以后,身边的人都不怎么服管了,而柳侍君刚刚失宠,正是需要抱大腿的时候,他把柳侍君要过去,也算是多了个臂膀。
不过眼下狄子啸失宠,短期内不敢作妖,还是前朝的事儿比较让人担忧。
好在她在任海兰出事儿之前,已经把任玉封了贵君。所以哪怕任雪兰的事儿已经闹得沸沸扬扬,但玉贵君一直都没有来为他姐姐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