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楼下,苏曼买了一束鲜花,又选了个果篮,这才提着上楼。
现在的她可不是原来那个半红不红的白月光了,去哪都会引发一场交通堵塞。
为了不给医院添麻烦,她捂得那叫一个严实,口罩鸭舌帽全副武装。这样的打扮把出来给乌姨打热水的陈玉吓了一跳,苏曼赶忙叫了句“妈”。
最初的惊慌过后,陈玉拉着她进屋,“快来,你乌姨正好醒了。”
苏曼随着陈玉进去,一眼就看到病床上一头白发的女人,乌姨。
定睛一看,苏曼便僵在原地。
乌姨的脖颈上,也系着一块黑色的玉牌,跟白晓莹那块,一模一样。
与此同时,乌姨像是感知到了什么,转过头来。
在苏曼看到她的一瞬间,眼前突然闪过了几个画面。
第一个,周曼哭得声嘶力竭,乌姨站在她面前说着什么,又将玉牌递给了她。
画面一转,周曼站在盖着白布小小的遗体前。
她手里握着玉牌,眼眶发红,眼神却坚定,似乎做了什么重要的决定。
“这是我女儿周曼。”
陈玉拉着走神的苏曼到病床前,“叫人呀。”
苏曼收敛心神,“乌姨好。”
乌姨虽然一头银发,但却是鹤发童颜,精神矍铄完全不像是快要六十的人。
她的一双眼亮得瘆人,黑白分明的眼球搁在瘦得凹陷的眼眶里,沉静犀利的目光,让人心生畏惧。
乌姨定定地看了苏曼几秒,道,“小玉你不是要去倒水吗?”
陈玉一拍脑门,“你看我这记性,我现在就去,你们先坐着啊。”
陈玉离开时,把门关上了。
医院不算安静,哪怕是关着门,也能听到病床被拖动,还有医生查房的声音。
苏曼坐在乌姨床头的椅子上,从果篮里拿出一根香蕉扒皮,她把扒好的香蕉递给乌姨,“您请吃。”
乌姨没有接,她一眼不错地盯着苏曼,“谢谢。”
苏曼的目光落在她的脖颈处,“乌姨你带着的玉牌,很别致。”
话音刚落,乌姨的眼神瞬间变得凌厉,“你是谁?”
苏曼装傻,“您在说什么?我是周曼啊,陈玉的女儿。”
“......”
乌姨打量着苏曼,面露狐疑。
为什么,这个女孩的磁场会这么复杂奇怪...
“你,最近有没有经历过什么怪事。”
听到乌姨的问话,苏曼点了点头,顺势道,“我最近遇上了一个跟您戴着一样玉牌的女人。”
“一样?”
乌姨马上否认,“不可能,这玉牌只有一块,除非...”
她并没有说下去,而是追问道,“那个女人什么样子?”
苏曼想了想,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把白晓莹身上的反常全部说了出来。
当然,她并没有直接点破白晓莹重生,而是委婉地说,白晓莹似乎总是能未卜先知,甚至在关键的时刻,怀上孩子。
...
当乌姨听到白晓莹怀孕时,她的表情顿时变了。
“孩子?她戴着玉牌怀上孩子了?”
苏曼察觉到乌姨语调中的惊惧,立刻追问,“有什么问题吗?”
“这...”
乌姨的样子像是有所顾虑,并不想多说。
可现在苏曼距离真相,只剩下了最后一步,她不想放弃。
一番思虑后,苏曼道,“实不相瞒,这件事也困扰我很久了,如果乌姨能帮我解惑的话,您就是我的恩人。”
“严重了,如果不是你们母女,我现在连这条命都捡不回来。”说到这,乌姨叹了一口气,“也罢,我便告诉你吧。”
苏曼眼前一亮,洗耳恭听。
跟苏曼猜的差不多,乌姨不是普通人,她的祖辈都是神婆。
但是一代传一代,大多数东西已经慢慢失传了。
等到她妈妈这一辈,已经完全放弃了传承。
不仅仅是因为信的人越来越少,还因为但凡做这个行当的人总是不得善终。
所以到乌姨这代,就只剩下了祖辈传下来的玉牌。
说到这,乌姨压低了声音,“这块玉牌,可以让人起死回生。”
“起死回生?”苏曼哑然。
乌姨笑了笑,“听着很像是神话是不是,我们家族里,还真有人试过。那人的孩子还没到周岁便早夭了,人不足岁,灵魂便不完全,连投胎都不能。她不舍得,就动用了禁书上记载的办法,让她的孩子能够重新投胎。”
“她成功了吗?”
乌姨摇了摇头,“不知道,我母亲是当故事讲的,她只说,想得到什么,就要付出什么。就算是那个孩子能够重返人世,也不是她的孩子了。”
“就算是重返人世,也不是她的孩子了...”苏曼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