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曼跟刘萍回来,远远就看到张翠花挺着肚子从王家出来,不知道又往哪去了。
苏曼笑了,“大嫂可真愿意串门啊。”
刘萍一看见她就一肚子火气,没好气道,“她哪里是串门,左不过又是去哪扯老婆舌了。”
刘萍说得没错,这张翠花可是十里八村有名的碎嘴子,
最开始高曼跟赵百里在玉米地苟合的瞎话,就是她传出去的。
张翠花传瞎话的时候不一定知道会造成这样的后果,但她的确从某种意义上毁了高曼。
苏曼跟刘萍刚进院,就听里面王学农叫人。
“孩儿他妈,是不是你跟老三媳妇回来了?”
他喊得急,刘萍还以为他出什么事儿了,把箩筐扔地上就进去了,“怎么了?”
王学农只有半边身子好使,他挪腾了半天,费力支棱着靠在被垛上,颐气指使道,“你把老三媳妇叫进来,我有话问她。”
刘萍看他这架势就知道,他肯定又听张翠花叨咕什么了,不由气恼道,“你今儿早上就没头没脑说了丫头一通,这会儿又要叭叭啥?”
王学农不服气,“我当公公的说她几句怎么了!我问你,她今天是不是拦着,不给我大孙子买营养品!”
“你...”
刘萍刚张口,就被苏曼的敲门声打断了。
“妈,爸有没有事儿啊?”
王学农一听苏曼的声音更来劲儿了,“老三媳妇你进来,我有话要问你!”
苏曼闻言,推门进来。
“爸您找我?”
王学农板着脸训斥道,“我问你,是不是你不叫给老大媳妇买营养品的。”
“是。”苏曼承认的痛快。
“胡闹!老大媳妇肚子里怀的可是我们老王家的长孙!你到底安得什么心!”
苏曼一脸真诚道,“爸您错怪我了,我就是为了王家的长孙着想,这才不叫买的。”
王学农一脸狐疑,“这是什么意思?”
“嫂子说那营养品是进口的,您说,那国外的东西,我们都不知道里面有什么,万一吃坏了可怎么好啊。”
“......”
听了苏曼的话,王学农眉头紧锁。
他虽然生在和平年代,但是听长辈们讲从前打仗的故事,本能地就有种排外思想,认为他们那些进口的东西都被掺了什么毒药,专门祸害他们。
苏曼正是利用老一辈人陈旧古板的思想,叫他自己怀疑自己。
果然,王学农想了想道,“既然这样那就算了,你要知道,你嫂子怀着王家的孙子,你要多帮衬...”
听了半天的刘萍终于忍不住打断他,“你怎么听风就是雨,老大媳妇哪里是买营养品,就是想要钱贴补她娘家!就你个耳根子软的才信她。”
王学农被怼了一通,觉得没脸,恼羞成怒道,“谁知道你们娘们一天都在背后嘀咕什么,下回有这种事儿,不要在我跟前儿说了。”
“谁在你跟前说,不就是老大媳妇么,这么些年,你难道还看不出她是个挑刺地。”
......
趁着俩人在里面掰扯,苏曼悄悄退了出去。
她先回东屋把自己采的红花晾在窗台边,平铺开让阳光能晒到。
弄好后,她把门挂上,出去喊刘萍一起包菜包子。
刘萍干活麻利,不一会儿,一锅玉米面菜团子就包好了。
刘萍先蒸了一锅叫苏曼给王富贵跟王枫叶送去,自己则是留在家里蒸剩下的团子。
晌午的太阳火辣辣的,苏曼用手遮着眼睛上方,捡着背阴的地方走。
路过村中间的大槐树时,正巧看见几个小丫头小媳妇围坐在树下唠嗑,张翠花也混迹其中。
看见苏曼,她们一个个的眼神都变了,交头接耳,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张翠花记恨苏曼早上搅黄她好事儿,用不大不小的声音道,“黄二妹说得可真对,有些人可真是脸大,我要是出了她那样的丑事儿,直接找绳子吊死,哪还好意思招摇过市呢。”
黄二妹接话,“是啊王嫂,还敢缠着人家村书记的儿子不放,还真以为自己能飞上枝头变凤凰呢,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
这俩人虽没有指名道姓,但句句都在戳苏曼的脊梁骨。
以往高曼听到这些话,总是羞愧不已,甚至不敢为自己辩一句,她跟赵百里两人清清白白的什么都没有。
她这样隐忍,换来的并不是同情,反而被说成做贼心虚,更是变本加厉地编排她。
这也是高曼为什么在接到赵百里的信时,毫不犹豫地离开了王家,离开了大明村。
她想逃离这一切流言蜚语,找个没有人会对她指指点点的地方生活。
只可惜,终究没能如愿。
眼下,苏曼面对这几个货,丝毫没有绕道的意思,反倒是迎面而上,对着人群中的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