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萍被屋里的响声吓了一跳,手也不自觉地放下了。
“嫂子,里面的是谁啊?”
眼看就要拿到钱,突然被打断,马红霞气不打一处来,没好气道,“是高曼,不知道她毛手毛脚的又打翻什么了。”
“......”
说完马红霞突然觉出不对,她这样说,万一刘萍嫌弃了高曼,不娶了怎么办,她可好不容易找到个愿意花钱娶高曼的冤大头啊。
于是她赶紧又补充了一句,“但是我们家这个丫头是个听话的,打骂都没有关系,要是到你家不趁手,你就狠狠打她。”
刘萍有些尴尬,“嫂子别这样说,高曼嫁到我家,我自然是要把她当亲姑娘一样疼的。”
“呵呵,是是是。”
马红霞嘴上附和,但她心里想的却是,这个刘萍怎么还不赶紧把钱拿出来。
终于,刘萍的手又朝着怀里伸去,马红霞的眼睛再次放光。
“妈,婆婆来了你怎么也不告诉我,我好拾掇拾掇啊。”
苏曼扶着门框,脸色惨白。
她太过虚弱,一句话倒了好几口气才说完。
刘萍看到苏曼的样子大惊,“这,高曼这是怎么了?”
“......”
马红霞语塞。
实情是肯定不能说的,万一被王家人知道高曼寻死,肯定不敢要她。
谁会想要一个一眼看不住就变尸体的媳妇呢?
马红霞狠狠地剜了苏曼一眼,转头含笑道,“她前两天着了凉,有些发烧,不用担心。”
她边说边杀鸡抹脖地使眼色,生怕苏曼乱说话。
苏曼倒是很配合,她虚弱一笑,气若游丝道,“是,我是...咳咳咳咳...”
还没说完,她就发出了惊天动地的咳嗽声,那力度,好悬把肺子咳出来。
刘萍见状愈发坐不住,她心里七上八下的。
这该不会是得了肺痨吧?
“嫂子,丫头病得这么重,要不明早我带她去镇上的医院看看吧。”
“啊?她没有病啊,不是,她只是小病,不是...”
马红霞有口难言,吭哧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她越这样,刘萍越觉得这事儿蹊跷,她坚持道,“越是小病越不能拖,要是拖成大病就不好治了。嫂子你放心,明天我带丫头过去,不用你操心。”
话说到这个份上,马红霞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僵笑道,“那就麻烦亲家了。”
刘萍约了明天见面的时间就回去了。
送走了刘萍,马红霞指着苏曼鼻子就开骂,“你成心的是不是,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白眼狼,居然拆你妈的台!”
“所以,你养我,就是为了彩礼?”苏曼反问。
马红霞哽住,她气急败坏,“明天你要是敢乱说话,我就把你送到城里洗头房!”
话音刚落,高胜利从屋外伸头,“我听说隔壁村的小芳姐,人家在洗头房月月都能拿回一百多块钱,就该把高曼也送过去。”
高曼虽然是高胜利的姐姐,但是他却从来不叫高曼姐姐,总是直呼其名。
在他看来,高曼的存在,就是他赚钱娶媳妇的工具。
既然是工具,自然就是能发挥多大价值,就发挥多大价值的,根本不用考虑她的感受。
马红霞听到高胜利的话,非但没有反驳,反而笑眯眯道,“还是我儿子聪明。”
转向苏曼时,她恶狠狠道,“听见没有,这门亲事要是吹了,你就给我等着!”
“咕咕。”
正巧鸡笼里的鸡叫了一声,门口的高胜利催促,“妈,你别理她了,快把鸡炖了,我都一个月没吃肉了。”
马红霞有些犹豫,“这可是只母鸡,不炖的话还可以下蛋。”
“我不要吃鸡蛋,我要吃肉!”
高胜利都已经16岁了,但他还像是小孩子一样,一不如意就撒泼打滚,直到马红霞同意为止。
马红霞无奈,“好了好了,妈妈这就给你炖鸡汤啊。”
“......”
苏曼冷眼看着这一幕,只觉马红霞愚昧。
若是真的爱孩子,就不该叫他这样善恶不分,无法无天。
惯子如杀子,此时不报必有后报。
儿子想吃,马红霞杀鸡放血十分麻利。
锅铲搅动黑色的大铁锅,香气扑鼻。
高胜利闻着肉香就急得不行,“妈,我要吃大腿,快给我。”
马红霞宠溺一笑,“知道知道,哪回的鸡大腿没给你,拿碗过来,我给你盛。”
“哎!”
高胜利转身去拿碗,却被突然出现的苏曼吓了一跳。
他挡在灶台前面,“你过来干什么,没你的份!”
苏曼轻笑一声,“是没你的份才是。”
“你说什么,信不信我揍你!”高胜利脾气臭,一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