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亮,保和殿里面的宫人跟太监就来来回回的忙碌不堪。
有的在打扫,有的在摆案桌铺黄稠。
晚上皇上要在这里宴请克依族的使臣,事关两族关系,万不可出差错。
除了使臣,皇上还邀了官员以及皇室作陪。
可这些人巴巴等了小半个时辰,克依族的使臣才姗姗来迟。
他们一行十几个人,个个人高马大。
领头的扎赤木是克依族的将军,大半张脸上都是髯须,十分粗狂。
“见过皇上。”
他们一行人只是拱了拱手,并没有向慕容泓行跪拜之礼。
席位上的大臣见他们这样无礼,纷纷交头接耳。
其中管大学士看不过去,冷着脸道,“真是蛮夷之族。”
慕容泓虽然不满,但是现在朝廷内忧外患。再加上和亲一事终究是他们理亏。他只得压下火气道,“使臣一行怎么来晚了,可是有什么要事?”
这就是在给他们台阶下了。
可是扎赤木却扬起头挑衅道,“并没有什么要事,只是听说你们中原人的宴席甚是无聊,所以就晚点来。”
“......”
这下子可是犯了众怒,就连一向以笑示人的北平王都难得地冷了脸。
他沉声道,“此番克依族叫你们来是为了两族和睦,使臣这个态度,让我们不得不怀疑,你们的诚意。”
“诚意?”
扎赤木嗤笑一声,“是你们求和,应该是你们展示诚意。”
...
气氛剑拔弩张,慕容泓打断了他们,“好了,舞姬早已排练许久,叫她们上来,为使臣献舞吧。”
皇帝都发话了,众人只得憋屈地看着扎赤木一行人坐下。
舞姬舞艺纯熟,腰肢纤软,舞起来曼妙非常。
克依族地处荒原之地,女人也都是豪放爽朗,眼下看见如此娇美的女人,看得使臣们眼睛都直了。
等到舞毕,舞姬们刚要下去,扎赤木就指着领头的舞姬道,“你,过来给我倒酒。”
舞姬看着凶神恶煞的扎赤木,一动都不敢动,求助地看向慕容泓。
看他二人的样子,也是有过露水姻缘的。
可是慕容泓却挥了挥手,“去吧。”
舞姬不能抗旨只得照做。
她跪坐在扎赤木身边,拿起酒壶给他倒酒,“使臣请喝。”
扎赤木不接酒,一直盯着舞姬那纤细的腰肢看。还上手摸了一把,模样下流。
舞姬躲闪之余,羞愤道,“使臣请自重。”
话音刚落,扎赤木一巴掌就扇了过去,“你个贱人,就连你们中原皇帝都要让我三分,你装个屁。”
舞姬的脸迅速肿了起来,她捂着脸,眼泪哗哗地流了下来。
看到这一幕,已经有朝臣按捺不住,指责他们粗鄙下流。
扎赤木起身,指着朝臣挑衅,“要不是你们投降投得早,爷爷我早就带着大军把你们这踏平了,你们....”
后面的话他没能说出来,他捂着窜血的脖颈看着手拿长剑的北平王一脸不敢置信。
他瞪大了眼睛,张嘴却只能吐出血来。在极度的不甘中,轰然倒下。
“啊!”舞姬失声尖叫。
一切发生的太快,等慕容泓反应过来,所有使臣都被制服了。
他从座位上暴起,指着北平王道,“北平王,你竟然敢斩杀使臣,来人,把这个乱臣贼子给朕拿下!”
冷宫
苏曼看着远处燃起火光,她知道,大战开始了。
这火燃了大半夜,一直到第二天天明,冷宫宫门大开。
开始嫔妃们还害怕是什么反贼,但是当她们看到门外熟悉的面孔时,一个个都怔愣在原地。
“丽人!”
穿着铠甲的姜老将军跟姜明把丽贵妃拥入怀中。
丽贵妃双眼含泪,“爹!哥哥!”
...
一时之间,几乎所有宫妃都跟自己的家人相认了。
宋贵人奔向了一个长相大气的女子,“姐姐姐夫,你们怎么来了!”
宋姐姐摸了摸她的头,带着哭腔道,“好妹妹,我们是来接你的,以后我们再也不会分开了。”
宋贵人不解,“姐姐你怎么说胡话呢,我都入宫了,怎么可能跟你回家。”
正待她们迷糊之际,苏曼高声道,“昨夜使臣行刺皇上,冷宫大火,无一人生还。从今天开始,后宫里没有嫔妃,没有皇上,你们自由了。”
...
原来,昨夜接待使臣是幌子,其实古丞相已经跟北平王计划了一切,以使臣行刺,拉下慕容泓。
慕容泓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虽然有支持他的人负隅顽抗,但最后还是失败了。
苏曼提前跟北平王通了气儿,直接叫这些嫔妃假死,让她们后半生再不用被困在这后宫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