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梅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她明明是去借花样子的,当时没拿到也就算了,过后也不去拿。这就说明,她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这下子,就连慕容泓也不似刚刚那般确定。
丽贵人一脸恍然大悟,“舒贵人,居然是你要谋害本宫!”
眼看事情对自己越来越不利,舒贵人也坐不住了,她一下子跪到了慕容泓的脚边,“皇上明鉴,臣妾并没有理由害丽贵人啊。”
看着楚楚可怜的舒贵人,慕容泓心软了几分。这么多年,舒梅儿一直都是不争不抢,并不像心机深沉的人。
“单凭这个,不能说是舒贵人指使。”
丽贵妃???
要不是之前苏曼一再告诫她不要冲动行事,她恨不能撬开慕容泓的脑袋。
上回她被诬陷他怎么不说这话?这会儿装什么少年包青天。
好在还有苏·青天·曼,为她伸张正义。
苏曼在冬梅身边踱步,“要是单凭这一件事,是不足为信的,但是这个...”
她拽起了冬梅的手,冬梅的指尖上赫然有一块疤。
“皇后娘娘你干什么!”冬梅慌张地遮住了自己受伤的手。
苏曼挑眉,“当日拿到那个所谓的认罪书,本宫就觉得奇怪。明明那太监才死了没多久,可是那血迹已经发黑,一看就不是刚刚写的,而是藏在身上的,直到看到你这伤...”
她顿了顿道,“你是舒贵人的心腹,若是她伪造那认罪书,定是要个信得过的人,你是唯一的人选。”
听到这,舒贵人的脸变得惨白,她跪行到慕容泓的面前,攀在他的腿上哭诉,“皇上,臣妾真的不知。”
慕容泓将信将疑。
但毕竟是他宠了这么多年的女人,他还是本能地为她说话,“宫女经常做粗活,手指伤了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舒贵人见皇上站在自己这边,心里有底,她转过头对着苏曼哀声道,“皇后娘娘,您是不是怨恨臣妾小产一事叫您被皇上责罚,若真是这样,臣妾愿意跟您赔罪,还请您不要污蔑臣妾。”
丽贵人听到这已经忍不住了,她起身冲到舒贵人面前,抬手就是一巴掌,“你个贱人,陷害本宫,还敢在这聒噪!你...”
“啪。”
一声脆响,打断了丽贵人的话。
丽贵人捂着脸看着面前脸色阴沉的男人,声音发颤,“皇上?”
“当着朕的面打人,谁给你的胆子!”
“......”
面对暴怒的慕容泓,丽贵人仿佛入了定似的。
她呆呆地看着慕容泓细心查看舒贵人的伤势,看着他想触碰舒贵人的伤,却又怕弄痛她的模样。
她不懂,明明,舒贵人跟当时的她一样,都被指认纵火。
可是舒贵人能得到慕容泓的维护,而她却连分辩的机会都没有。
她忽然明白了,原来,这个她陪伴了数年的男人,对她没有一丝情谊。
...
见丽贵人茫然无措的样子,苏曼于心不忍,“来人,扶丽贵人坐下休息。”
“休息?她这般蛮横娇纵,来人,把她给我...”
“皇上。”
苏曼打断慕容泓道,“如今事情还没有定论,臣妾还有话要说。”
“朕已经说了,宫女受伤是寻常事,再说那封认罪书,也有可能是那奴才知道自己性命不保提前藏好的。”
苏曼知道,慕容泓不一定是看不透这里的玄机,而是为了保住舒贵人。
纵火烧宫,陷害贵妃,若是舒贵人真背上了这两个罪名,怕是今天就交代在这了。
可苏曼偏不让他如愿,她平静地给了舒贵人致命一击,“皇上说,那认罪书是他提前写好的,但是据臣妾调查,他并不识字。”
“......”
听到这,就连抽抽噎噎的舒贵人都没声了。
“这封信,是冬梅给家里写的家书。”
苏曼把那封家书跟认罪书一并展开,“皇上请看,这上面的字迹,是不是一个人的?”
慕容泓沉着脸接过。
虽然绢布之上的字迹潦草,但是隐约还是有些相似。
苏曼贴心提醒,“您看,这两封信的意字,都多了一点,可见,是个人的习惯。”
事已至此,慕容泓也没法再为舒贵人开脱。他望向舒贵人,眼神复杂,“梅儿,是你做的么?”
舒贵人惶然无措,“皇上,臣妾真的不知道。”
苏曼步步紧逼,“不知道?冬梅可是你的贴身侍女,你会不知道?”
突然,跪在地上的冬梅直起身子,“是奴婢一人所为,跟舒贵人无关。”
...
眨眼之间,冬梅想明白了。
她已经犯了死罪,若是她自己认下来,舒贵人有翻身的机会,还能救她。就算不能,也能给她家人一笔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