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柴王搜寻所有十五岁少年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寺庙。
小春进来说的时候,苏曼正在房间里绣花打发时间。
小春说完有些犹豫,“姑娘,您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柴王,他的儿子就是阿稚啊?”
是的,昨天苏曼之所以借用前王妃的身份装神弄鬼,就是为了叫柴王知道他有这么个儿子。
苏曼把针伸进发髻间蹭了蹭道,“柴王不是傻子,要是我直接把答案告诉他,他肯定会怀疑。但要是这个答案是他自己找到的,他非但不会怀疑,反而会深信不疑。”
小春还是有些担忧,“可是柴王也没见过阿稚,怎么能认出来他就是当年幸存下来的孩子呢?”
“都说儿像母亲,阿稚姿容不凡,定是错不了。况且他们还有血缘关系,柴王会认出他的。”
再说,只要柴王肯查,她们之前能查到的那些,柴王自然也能查到。
而苏曼要做的,就是给柴王亿点点诱饵。
很快,柴王府的人来到了苏曼的禅房。
来人是个上了岁数的老伯,先施了礼,才恭敬道,“云大姑娘,我是奉柴王之命来的,不知道姑娘这可有十五岁的男子?”
“十五岁?”
苏曼下意识看向小春,“是不是阿稚做错了什么得罪了柴王。”
福伯在柴王府管事儿多年,早已活得人精一般,听到苏曼的话,他立刻追问,“阿稚是谁?”
苏曼像是怕得罪柴王,她眼神躲闪,“阿稚是府上的门房,我...我也不知道他是十五还是十六。”
“大姑娘,这可是柴王的口令,还请姑娘不要隐瞒才好。”
苏曼咬了咬嘴唇,“去把阿稚叫来吧。”
不一会儿,小春领着阿稚来了。
在福伯见到阿稚的一瞬间,他愣住了。阿稚的眉眼像极了已故的前王妃,原本柴王跟他说王妃托梦时,他还以为柴王是思念前王妃过度,但现在一见阿稚,心中便信了几分。
福伯打量了阿稚一圈,道,“你叫什么名字?”
阿稚瞟了一眼苏曼,结结巴巴道,“阿...阿稚。”
福伯点头,“你可有家人父母?”
“我没有家人,是被姑娘捡回来的。”阿稚垂下了头。
福伯转向苏曼弓着腰道,“大姑娘,我要带他回去向柴王复命,还请姑娘允准。”
苏曼还是一张惶恐脸,“若是,若是阿稚做错了什么事,还请柴王念在他年幼的份上,手下留情。”
福伯笑了笑,“姑娘放心。”
待他们走后,苏曼脸上的惶恐不安尽数退去,露出了一个志在必得的笑来。
...
见这盛世如自己所愿,苏曼心情一片大好,她放下了刺绣直了直腰道,“这会儿日头小了,我们去后山逛逛吧。”
前山官眷大人极多,后山倒是清净得很。
两人一路玩赏过去,只觉周身舒畅,如果没遇到殷洪的话...
殷洪一见到苏曼,立刻不管不顾地冲了过来,“你做出那样的事儿,居然还有心游山玩水!”
苏曼淡定吩咐小春道,“你走远些看着,若是有人来就喊一声。”
小春看殷洪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有些担心,但是看她家姑娘一脸淡定,又觉得自己没什么担心的。
小春走远后,苏曼转向殷洪,“这里日头大,我们去树荫下吧。
苏曼率先迈步到前面的老树下,这树身足足有两人合抱那样宽,树冠遮天蔽日,倒是阴凉。
可即便在这样的地方,殷洪的火气还是冲破了脑门,他低吼道,“昨晚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他本以为是一场艳遇,可是却被打晕在冰凉的地上躺了一夜,今天一起来就头昏脑涨,想必是受了风寒。
苏曼看着树上的藤蔓,漫不经心道,“能怎么回事儿?就是耍你啊?”
殷洪看不惯她这种没所谓的态度,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转头看自己,“云曼,我本以为你是有苦衷,但现在看来,你的确是个不知礼义廉耻,心机叵测的荡妇!”
苏曼虽然受制于人,但眼神依旧是睥睨众生,“呵呵,世子说笑了,我能有什么苦衷?不过就是被人玩弄了许久,发现人家压根儿没想娶我,想报复一下而已。”
殷洪甩开了手,“你非要我说得那么明白吗!我是柴王府嫡子,柴王府唯一的继承人,你不过是个庶女,又是不祥之身!配得上我正妻之位吗?”
苏曼一听这话简直想锤爆他的狗头。
当时哄着云曼时,口口声声说什么今生今世非她不娶,如果家里不同意,就带她一起私奔。把云曼这闺阁女子骗得晕头转向,甚至明知道被发现会引得柴王勃然大怒,也把第一次给了殷洪。
现在,这狗东西居然在这嚷嚷什么配与不配?真是屎壳郎上房梁,竟摆些臭架子。
苏曼定定地看着殷洪,“既然我不配你正妻之位,那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