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喜事可谓是极具奢华,郡主的嫁妆足足有两条街,真真是十里红妆。
平阳郡主给聂母敬茶时,聂母那嘴都合不拢了,迭声的叫好。
待礼成后,平阳郡主被搀扶到后院,聂右在前面招待亲友。苏曼跟着齐侯夫人和女眷坐在一桌。
聂母斜眼去看苏曼,“没想到玉曼也来了。”
“不是你们给我送的喜帖么?”
“......”
聂母知道今天的玉曼已经不同于往日,怕她当着众人给她没脸,便悻悻的闭了嘴。
只是坐在聂母旁边她娘家的外甥女看不惯了,外甥女原本也是长在乡下,这些年因为聂母的帮衬搬进了京城,丈夫还在聂家军营里混了个小官。
为了讨好聂母,她故意阴阳怪气道,“现在这人真是,一个个装的人模狗样,不到最后真看不出是人是鬼,原来还装的像个人似的,这一扭脸,就变了副鬼样子,实在是难看。”
苏曼含笑道,“妹妹这话说的极是,就像有些个上不得台面的小鬼,有人抬举她一二,她倒是狗仗人势的抖起来了,可惜落在旁人眼里不过是个跳梁小丑,惹人嗤笑。”
“你...”
聂母拉住恼羞成怒的外甥女,斜了苏曼一眼道,“今儿是我儿娶平阳郡主的大好日子,有这样贵重的主母,我们府里以后自然是千好万好,何必跟不相干的人置气。”
外甥女讨好一笑,“是啊,表哥如今娶得贤妻,实在是可喜可贺,不像是有些人,离了我表哥,这一辈子都没有出头之日了。”
正说着,聂右就来敬酒了。
聂右一身红衣,意气风发。敬过酒后,他并没有离开,而是又斟了一杯酒,“今儿我还要敬一个人,要不是她知晓自己德不配位,甘愿下堂,也没有今日的喜事。”
说罢,他转头看向苏曼,“这杯酒,你是一定要吃的。”
苏曼一动不动,“我刚刚已经吃了一杯,这会儿是不能了,还是将军自己用吧。”
聂母的外甥女假意劝道,“哎呀,姐姐你就吃了吧,要不外人还以为,你见不得表哥好呢。”
聂母也跟着帮腔,“就是啊,虽然我们不是婆媳了,但也算是有缘,你就吃了吧。”
苏曼扫了一圈,正打算给她们上一课,突然有人按住了她的肩膀,“玉曼不胜酒力,这杯酒,我替她吃吧。”
看见来人,一桌子人连忙起身,他们起来的太着急,不是我碰了你的碟子就是你碰了我的碗,叮叮咣咣响了半天,才接连响起问好。
“参见太子。”
“参见太子。”
...
太子缓缓扬起了唇角,“今儿我是来参加聂将军的婚宴,不用拘礼,坐。”
虽然太子说可以不用拘礼,但是他们却不能不拘礼,毕竟太子还在这站着呢,谁敢坐下,不是找抽呢么。
聂母的眼睛一直在苏曼跟太子之间打转。
不只是她,所有人都在狐疑。这太子为什么会帮玉曼说话,举止还这样亲昵?
聂右心中也有这样的疑问,不过他自然不会蠢到当着众人的面问,只得圆场道,“太子有所不知,玉曼是能饮酒的。”
太子只看了聂右一眼,聂右就有些遭受不住的垂下了眼。
上位者的气势,让太子一举一动都颇具威严,“聂将军敬酒的好意,我代玉曼领了,只是她既然已经说了不胜酒力,还请聂将军不要强人所难了。”
代玉曼领了?这话的意思,恐怕以后玉曼就是太子的人了,难道太子想收玉曼做妾室?
聂右低头恭敬道,“既然这样,卑职就不多事了,还请太子跟我到主位上。”
“嗯。”
太子临走前垂头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说了句,“少饮酒。”
苏曼波澜不惊,“恭送太子。”
太子走后,大家再看苏曼的眼神就不一样了。
虽然做妾室是低人一头,但也得看是谁的妾室。那太子是什么人,那是未来的九五之尊,他的妾室就是后宫娘娘。若是吹吹枕头风,自然没他们好果子吃。
有了太子这一出,没人再敢造次,一个个都低着头干饭,尤其是外甥女,那脑袋就没从碗里抬起来过,也真是难为她的脖子了。
热闹了一整天,到了晚上宾客才散去。
回去的马车上,苏曼靠着车壁闭目养神,玉元白则是几度欲言又止。
“妹子。”
苏曼睁眼,“怎么了哥哥?”
“太子说...那个,他想...”
“纳我为妾么?”苏曼早有预料,此刻也不意外。
“他想娶你做太子妃。”
“什么?”
苏曼错愕,她原以为太子说破天也就是给她个侧妃之位,没想到他居然要娶她一个下堂妻做太子妃,她本能否认,“圣上不会同意的。”
“圣上已经同意了...”
玉元白也很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