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连忙道:“使君,快逃吧。”
刘璋立刻准备逃跑,可是他刚踏出两步,又停下来,叹息道:“张松都杀来,还怎么逃呢?张任带着军队离开,城内没了军队,靠谁杀出去呢?”
管家更是急切,说道:“可不管如何,也不能像现在这样等死。我们现在逃跑,还有一定的机会。使君您更换衣服,走后门逃跑。老奴安排人扮作使君,吸引张松的注意力,拖延时间。”
“不必了。”
刘璋摇头拒绝。
管家高声道:“公子,快跑吧,跑出去还有机会。”
情急之下,管家称呼都变了。
他本就是刘焉时代,就跟着刘焉的老人,也是看着刘璋长大的,高声道:“只要活着,就有机会。您逃出成都后,去巴郡找严颜,振臂一呼,就会有无数的人起兵响应,到时候再杀回成都。”
刘璋听着管家的话,又有些迟疑。
他想去巴郡找严颜,因为严颜非常武勇,在益州是一员虎将。
刘璋想了想,又颓然叹息,无奈道:“可是没有人护卫,根本逃不出去。算了,不逃了。我要见一见张松,问他为什么要背叛我。”
“刘使君,张松来了。”
张松的声音,从书房外传来。
急促的脚步声传来,甘宁带着锦帆营士兵冲进来,团团把刘璋包围了起来。
管家看到后,心中叹息。
逃不掉了。
刘璋朝书房门口看去,看到了进来的张松。他眼中满是愤怒,咬牙道:“张松,本官待你不薄,对你委以重任,还让你担任益州别驾,全面主持益州政务。你,为什么要背叛本官?”
张松神色轻松,直接道:“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吴王英明神武,我替吴王效力,理所应当。如果刘使君英明神武,有进取之心,能驾驭益州百官,我自然鞍前马后。”
“可是你在益州,没有寸功,反倒是益州凋敝,百姓疲惫,无法让人信服。”
“德不配位,必有灾殃。”
“天下的格局,是三足鼎立,刘使君没有能力却占着益州,必然落得个身死族灭的下场。既如此,为什么不主动退一步,归顺吴王呢?”
张松一副言真意切的模样,没有半点心虚,反倒是理直气壮。
全无半点忠心。
全无半点羞耻心。
庞统接过话,微笑道:“刘使君,在下庞统,是吴王军师。这一次,是我带着甘宁潜入成都,说服张别驾归顺。现在张别驾归顺,你也被控制。”
“唯有归顺,才是唯一的出路。”
“你想要抵抗,凭益州的这点兵力,根本挡不住吴国天兵。”
“难道刘益州认为,你比刘表更厉害吗?亦或是,你比公孙瓒更能打吗?再或是,你认为自己比辽东乌桓三王更剽悍骁勇吗?”
庞统的话语,犀利如刀。
每句话,都戳在了刘璋的心窝上,都让刘璋无比难受。
刘璋面颊抽了抽。
他看着眼前的张松,心中前所未有的愤怒,那是遭到张松背叛后,又无能为力的愤怒。
刘璋又看了眼甘宁。
他没有见过甘宁,却清楚记得,当年甘宁带着人作乱,最终被击败,然后甘宁狼狈离开了益州。
如今,甘宁又回来了。
刘璋的目光,最后又落在庞统的身上,开口道:
“我如果归顺,会怎么安排?”
庞统轻松道:“大王要怎么安排你,我无法保证,也无法擅自做主,需要大王决断。不过荆州牧刘表,去了吴国后,在五经馆做事。”
“刘表的儿子刘琦,也在吴王的麾下担任要职。
另外,江夏太守黄祖这些,但凡归顺大王的人,从来没有任何一个是过河拆桥的。”
庞统宽慰道:“这一点,你尽管放心,不需要担心。”
刘璋心中不甘,可是听完庞统的话,他也清楚如今没有选择,说道:“我愿意投降。”
说到这里,刘璋忽然道:“我还有一个问题。”
”
庞统说道:“但说无妨。”
刘璋直接道:“庞军师在成都策反张松,发动叛乱,恰恰是张任离开后。这么说,犍为郡造反的人,不是任岐的部下,是吴王的人。吴王的安排,是为了调虎离山,把张任调走再发动叛乱。”
庞统轻笑道:“刘使君,不是吴王的人,是吴王亲自在犍为郡策应。吴王诛杀何宗和周实,打出任岐的旗号,吸引你的兵力离开成都。”
刘璋眼睛睁大,更是震惊。
陆玄作为吴国的国主,亲自去犍为郡安排,让刘璋觉得震惊。他怎么都没有想到,陆玄会亲自来。这一刻,刘璋已经彻底服气。
陆玄扫荡扬州、徐州、荆州和豫州,连带着幽州都夺取。
这样的人亲自来益州,他不敌也正常。
刘璋一念及此,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