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奔的,才会侥幸居于家中,直到遇险。”
赵士程微微点头,是他想当然了,和后世的据守待援不同,这个时代的人,都是有着极强生存能力的,而且都是宗族大户一起生活,会相互帮助,自然不用等着人救。
他轻叹一声:“雨要停了,便组织人力,清理淤泥废水,还要准备大量石灰,于积水处的街巷播撒,以免出现大疫。”
虞祺点头应是。
“这次救灾的账从户部出,严格观察,一但有人染疫,便立刻抓来医治,告知他们,必需饮得沸水和熟食,火能杀瘟,病从口入。”赵士程继续交代。
虞祺一一记下。
赵士程叹息一声:“就这样吧,我也该回宫了。”
他已经视察完了这里,城中的六个安置点都还算安稳,他还有其它的事情要忙。
就在这时,小孩儿的哭声应入耳中,赵士程走了两步,便看到一个光着身子的小孩儿在回廊下,哭得撕心裂肺,喊着娘。
他上前去,揉了揉那孩子的头发,温和地问道:“我带你去,你娘叫什么名字,知道么?”
小孩儿抽抽噎噎地说了一个名字,冷风吹过,他又打了个冷颤。
赵士程本想解下自己的披风,但他看了下那吐蕃来的细软羊毛料子,带着他去了学院的一个小杂货铺。
很快,小孩不但有了衣服,还有了帽子,鞋子,吃上了甜甜的奶茶。
等回到学院之中时,他的属下也已经找到了小孩子的母亲,正焦急地等在房中,看到乱跑的孩子,本想抓下来一顿教训,但看到赵士程时的气派时,又忍不住畏惧地退了两步。
“夫人不必畏惧,”赵士程将小孩放到地上,小孩便飞快地去抱了母亲的腿,“小孩顽皮,不是有意,下次看紧些便是了。”
刘氏抱起孩子,呐呐不敢言,被吓得连道谢都忘记了。
赵士程摸了摸小孩的头发,微笑了笑:“行了,早些去休息吧。”
……
可让赵士程无言的是,这雨下得小了一会,居然还没有停,京城外的水越积越高,旁边的黄河河水比开封城还要高,一但决堤,整个东京城都会有大麻烦。
已经有人要请太子殿下下令,决开黄河河堤,将水放入五丈河中。
赵士程拒绝了这个要求,如今暂时还承受的住,离最危险的水位还差一丈,可一但决堤将水放入五丈河,开封到山东的一路,都会有灭顶之灾。
一时间,城中人心惶惶,一个叫李纲的官员私下里说:国家定都汴京一百五十馀年了,从未有此天像,怕是上天在示警啊。
结果他这话不小心传了出去,不知怎么传来传去,便成了皇帝康健,却为太子监国,人伦不昌,所以才有此异像。
这一下便成了靶子,第二天,朝廷上便有无数人参李纲妖言惑众,离间太子与陛下的亲情,这种惊天巨锅把李纲扣得差点晕过去,立刻分辩说他的不是这个意思,在朝廷上一番唇枪舌剑。
赵士程颇为无语,但罚了他三个月俸禄,让他以后谨言慎行。
好在,到第七天时,大雨停止,赵士程调集了大量人手去加固黄河堤坝,终是没有将水放入五丈河,保住了下游两个州府的良田与百姓。
而这时,辽东也传来消息,陈行舟告诉他,他已经点兵五万,准备趁着金人大意前去攻打金国,希望师尊保佑。
另外师尊您新派来的两个小将挺聪明的,为人处世都很灵活,一点就通,很有潜力,您的眼光一如既往地好,徒儿佩服。
徒儿还打探到,金国准备在攻下黄龙府后,就开始攻占上京和中京,然后朔州攻打南京道。如果不止住这波攻势,一但上京中京被金国打通,辽国朝廷便危险了,耶律大石经营西京道,还需要时间,我这一波至少能为他争得两年,只是不知道有多少辽东儿郎,会战死杀场。
另外,那两个小将我准备一起带去,您不会生气吧?
赵士程看完信,回信第一句就是怎么会生你的气,将军百战,他们年轻需要历练,这事我相信你,放手去做便好。耶律大石已经聚敛了两万部族战士,只是还需要时间筹备粮草,我便是想支持,也在在今年秋收之后,你大军出动的粮食我会让人补充,你放心。
然后便又是一番长篇关切之语,只要最后提了提,两个小将很有潜力,可多多看顾,大宋需要一些拿得出手,如耶律大石之类的战将,这事,便交给你了。
写完信,赵士程揉了揉额头,舒了一口气。
对韭当割,他等了那么些年,也该收获了。
那两位,都是吃经验包的,天命为在战场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