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主张“存天理、去人欲”“饿死事小,失节事大”,将自身结合天地,达到天人合一之境,将天地纳入己身,对于天地万民如自己,达到道德的最高境界。
而张载的一气论,则是认为天地自气而生,一切都是气,气就是一切,最后达到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的崇高境界。
以自己微薄的学识看来,这都是教导人们进入道德的至高境界,从而利国利民。
但是从这个笔记上学到的东西,却让他看到了另外的世界,或者说,另外的大道。
道德的境界遥不可及,也很能评判,便是那些创出理学的先贤,也不敢说自己达到那种境界,这些都在他们的想象之中,而这个笔记,却只字不提道德,而是提起利益。
在王洋以前的世界观里,君子是不言利的,追求道德与追求利益的区别,就是君子与小人的区别。
可是,在这个笔记里,他却看到了,道德和利益是不相冲突的,而恰好相反,君子知道怎么得利,才可让天下得利,万民得利。
这怎么能让他不震惊,不惶恐,不敬畏?
他甚至想着,如果能拜到这位大贤门下,当他的书籍传尽天下时,自己会不会如孔子坐下的门徒一般,名留青史?
肯定会的,所以,这位大贤会是谁,这个笔记是谁的?
王洋思索着昨日来到七里坡的外人,好像就只有那位种公子、山水姑娘、还有赵小公子。
赵小公子可以首先排除,山水姑娘毕竟只婢女,应该无法求学。
那么答案只有一个!
种家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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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中,种彦崇把玩着手中的碳块,打了个喷嚏,怂恿外甥道:“虎头,为了庆祝烧炭功成,今晚可以再开个小课堂啊。”
“不是上周才讲了么,你想听什么?”忙碌一天,赵虎头不是很想动。
“都可以,只要是天上的知识,舅舅都想听。”种彦崇还会拉帮结派,“山水,小白,你们也想听对不对?”
山水和小书童们都本能地点头,然后又有些不安地看向小公子。
“那行吧!”赵虎头一时很有成就感,便同意了。
瞬间,旁边拿板凳、拿小黑板的、拿白垩笔的、抱小孩子上桌的,那叫一个分工明确,眨眼的工夫,连茶水都给他泡上了。
行吧,赵虎头也明白,自己讲的知识虽然在后世是俯首可得,甚至各种键政高手们都如数家珍,可是放到这个时代,却是后世无数智者探索出来的智慧结晶,每一句话都有无可估量的价值。
而自己想要找到志同道合的人,当然是说的越多越好。
“今天,我们来讲一讲执行力的问题。”赵虎头敲着刷了漆的小黑板,准备开始一周一次的小课堂。
“虎头你还懂这个?”种彦崇瞬间来了兴趣,挺直了身子。
“随便讲讲,爱听不听。”赵虎头不给舅舅面子。
种彦崇当然喜欢听,于是打开自己的小本本,还把手中的炭笔转得像个车轮。
其它人也拿出小本本,只有山水坐立不安:“公子……我的笔记不见了。”
“啊这,舅舅,你前几天不是抄过山水的笔记吗,回头让山水重新抄回来。”赵虎头一边安慰山水,一边教训他们,“所以啊,重要资料记得备份知道吗?不然一掉了就损失了,找不回来,懂吗?”
山水还是有点委屈:“早上我还看到的,应该是落在七里坡了,明天我就去找回来。”
“明天再去找吧,现在太晚了,夜路危险。”赵虎头敲了敲黑板,“来,我们继续讲,执行力这事,什么是执行力呢,先来举个例子,山水,我让你去做饭,你能做好吗?”
山水立刻笑了笑:“公子这便是看不起山水了,只要家里有的,能做的,那山水必不会让公子失望。”
“好的,同样的例子,小舅舅,你能去做好饭吗?”赵虎头换了一个反例。
种彦崇不由地皱起眉头,叹息道:“小虎头啊,你这是在为难你舅舅。”
他长这么大,除了碗筷,就没有摸过其它厨具了好吧。
“对了,这就客观上,不同人在同一件事上执行力的区别。”赵虎头在小黑板上写了种字,又写了个山字,在种字下边打了个X,在山字下边画了个圈。
“那么我们再举一个例子,山水,我让你打我一下,你敢吗?”赵虎头又问。
山水立刻摇头,那力度之大,发上的绢花发钗都跑出来一半。
“同样的例子,再来一遍,小舅舅,你敢吗?”赵虎头转头。
种彦崇眼睛眯起来,摩拳擦掌道:“这有什么不敢的,舅舅还敢把你丢到天上去……”
赵虎头翻了个白眼:“所以,这就是每个人主观上执行力的不同,就算能做到,也不一定愿意去做。”
然后他又在种字下边画了个圈,在山水名字下打了个X。
看到这个,山水立刻有些纠结,于是小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