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陪着,并且有效帮他抑制了过去,我想这种艰难时刻,我在他身边一定是有效用的。可他怕我担心,不肯带我同去,还叫崔易看着我不得踏出宫门一步,我实在担心他,昨晚入夜更难受得睡不着,母后……只有你可以帮我了,我一定要出宫去。”
她说着委屈挂泪,面上也尽显愁容。
夏芳菲看得心疼不已,又实在担心韩烬,于是痛快答应,之后亲下口谕把崔易召来,吩咐他亲自护送宁芙上淮山。
崔易为难到不行,不敢推拒,又不敢应命。
宁芙趁机出了口气,借势逞威风,“母后已经应允我出宫了,你若坚持不肯带我去,我便自己骑马一路打听,即便费事些,最后也总能找到上山的路。”
违命后安全护送公主上山,与眼睁睁看着公主承冒迷途风险,这二者间,他实觉尊主更不能接受后者。
一番深思斟酌,崔易终于点头:“属下应命!”
宁芙不由松下一口气,之后忙回殿收整行装,事不宜迟,她当然越早出发越好。
……
与此同时。
韩烬在淮山幽室里,已经开始了第一日的药浴治疗。
只是初始过程并不十分顺利,他浸身药池半响,无论做得如何努力,心头潜藏的魔魇都没能被顺利引出。
热气蒸蒸,他被熏得满头大汗,只觉浑身无比刺痒难挨。
却云见他身体本能起了排异想象,也是蹙眉深凝,可药浴一旦开始决不能中途阻断,于是他没办法,只好再次加大药浴的浓度,以外界助力他引出快些心魔。
可还是失败。
韩烬大幅度地粗沉喘气,脸颊到脖子全部通红一片,明显难受到了极致。
却云无奈拍醒他,口吻显忧,“烬儿,你上次入魇是何时?”
韩烬缓了缓,开口如实回答:“芙儿遭慕容肃劫持。”
“再上次呢?”
韩烬闭了闭眼,似无力,“误会芙儿与旁人相看亲缘。”
却云眼神愈发凝重,似乎后知后觉终于意识到此事的棘手。
沉默片刻,却云叹息问:“为何不带她一同过来,你应该最清楚,现在她才是你最大的心魔。”
韩烬垂眼,半响,终于哑然吐出三个字。
“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