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匈奴王直接被惜星的一句话噎得哑口无言,脸色涨红。
事实上。
一夜的思考,他也确定了那个男人确实比魁罡更强,也更适合去抗衡霍震霄。
否则,当惜星走进来的时候,他也不会说出那些话了。
按他想的,如果是循序渐进,一步步培养,他倒是不介意让这个异族成为将来抗衡霍震霄的存在。
但惜星的建议,实在太过冒进了!
昨天刚见到人,今天就要把人送进天狼院。
来不及考察,来不及审视。
就直接将匈奴的最高机密,朝着这个异族大开门扉,这不亚于是直接将心脏迎向了对方手中的利刀。
生死,全放在了对方手中!
这才是匈奴王最担心的事情。
偏偏,放眼匈奴,不,是整个大雪原的百族,茫茫人海中,愣是无人比这个异族更适合抗衡霍震霄!
“父亲,只有他!依靠着那种独我无王的状态,再期冀着在短时间内参悟几座天狼武道身进行武道实力的加持,才有可能抗衡霍震霄,起码有拖延住霍震霄的资格了。”
惜星脸上再无平日里的妩媚之色,眉宇之间英气勃发,坚定无比:“如果有人能够抗衡霍震霄,那匈奴和百族这些年都在等什么呢?父亲是
知道的,大雪龙骑军不可怕,可怕的是霍震霄!”
铿锵有力,毫不避讳的言辞。
就宛若烧红的利刀,直接插进了匈奴王的心脏中。
让匈奴王眼角青筋凸显,不断狂跳。
袖袍之下的双手,更是紧握成拳。
愤怒,强烈的愤怒。
积压在匈奴王的胸腔中,让他此时堵到了极点,迫切的想要爆发出来。
任凭哪个父亲,被自己的女儿以这等言辞相逼,都难以忍受。
更何况,他还是堂堂匈奴最高掌权者!
偏偏,惜星的话糙理不糙,直接指出了如今匈奴和百族中最致命的地方,让他怒火再汹涌,也无力反驳。
房间内,空气仿佛都凝固了起来。
惜星和匈奴王尽皆气势恢宏,针尖对麦芒,寸步不让。
但匈奴王目光时而闪烁,显然是出现了一丝犹豫。
这一丝犹豫,被惜星完美捕捉到了。
惜星深吸了口气:“父亲,这些年,霍震霄率领三十万大雪龙骑军,压得我们域外百族缩头缩尾,哪怕各大部族都会想尽办法攻打镇疆城,可霍震霄、三十万大雪龙骑军和镇疆城,依旧巍然伫立在那道平坦边境上,这是我们域外的最大耻辱!”
“以小博大,如果这次真的率领百族成功踏平镇疆城,去
到了域内的万里沃野,我们匈奴也将重现昔日百族王庭的无上荣光,而父亲也将会被记载进百族史册,成为新纪元中,百族之中真正的匈奴王!”
“而不是……像现在这般,依靠着祖辈余荫,自欺欺人的端着残存无几的王庭荣耀了!”
轰隆!
一字一句,如大雷炸响。
接连轰在匈奴王的心脏上,轰的匈奴王浑身抽搐,一个踉跄,便是重新坐回了椅子上。
这一刻,匈奴王再也难以保持平静。
目光明灭不定,胸膛剧烈起伏,口中发出如同拉风箱的粗重急促呼吸声。
惜星的话,让人很难接受,甚至可以说是利刀利剑,杀人诛心。
但一字一句,却是实实在在说到了匈奴王的痛楚了!
而重新统一百族,重拾昔日百族匈奴王的无上荣耀,是自匈奴衰落以来,每一任匈奴王做梦都想做到的事情!
只是大势已去,一任任匈奴王,也不得不接受现实。
但现在,匈奴王看到了希望!
痛楚与巨大的诱惑同时摆在面前,匈奴王心思也剧烈的浮动起来。
垂落在座椅扶手上的双手,不断地握拳,松开,又握拳。
惜星也不再多言,默然的站立着,静等父亲的最后回应。
该说的,该做的,她全
都做了。
如果父亲还是执意的话,那她也无力回天。
历来都是高风险与高回报同时并存的。
在她看来,在将匈奴最高机密暴露给一个失忆了的域内人,从而换来能够抗衡霍震霄的一个强大战力。
这投入和产出比,完全值得冒险!
更何况,还有一个前提条件,暂时让现在这件事的回报远远高于风险。
那就是……那个男人还是失忆,而她也顺势成了那个男人的老婆!
时间缓缓流逝。
屋中静可聆针。
惜星的目光深邃,眼帘低垂,却是不催促,也不显露出着急之色。
父亲才是匈奴王,才是如今匈奴真正的掌权者。
一切,都得由父亲拍板。
就好像当初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