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李自成对自己崇拜不已的眼神,顾横觉得李定国应该彻底忠于自己,假以时日,他能形成重振大明,心怀天下,踏实为百姓做事的信仰,就又给重振大明添加了一个可靠人才了!
另外,顾横心中暗自感谢了洪承畴一番,因为洪承畴其实在李自成夺得天下后,早就预料到了这个结局。
洪承畴还曾与顾横聊天时给顾横分析过,不然顾横今天也无法条理清晰的分析给李定国听。
想到这里,顾横真希望洪承畴能早点回来,顾横还想与他商量一下接下来关于云南还有贵州的问题。
可这时,李定国却突然又开口道:“公主,听你说今天这番话,我又想到了我的义父。”
“哦?你想到了你义父的什么事情?”顾横这时不再沉迷自己的想法,忙问道。
“我想到了我义父和李自成,其实都是一代枭雄,义父曾经做的一些事,有对的,也有错的。想到了他与弘光朝廷的一些事情。”李定国有些感慨的说道。
顾横听到这话,望着屋子里的火炉一直旺旺的,外面又飘起了飞雪,无声无息。白衣如雪的冷泉静静地在一旁煮了一壶热茶,烫了一点美酒,供端坐椅子上的顾横与李定国喝。
顾横想着一定是这环境让李定国有了很多话想说,便举起酒杯,示意李定国再喝一杯。李定国随即也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顾横觉得时光在此刻变得慢了起来,那么,暂且让纷繁复杂险恶的江湖远一点,留在记忆里。让雪天围炉煮茶闲聊的生活近一点,留在酒杯里。
于是顾横道:“说吧!左右今日无事,你尽管畅所欲言,我洗耳恭听!”
这个时候的顾横,被角落里静静站着的冷泉看着,竟感觉格外美丽!
纤纤玉手把玩着酒杯,浅斟慢饮,两腮绯红,双眸一泓醉意,不经意间,那平时的冷静中多出了一丝温柔,那往日的理智中揉入了一缕娇媚,庄妍靓雅中又让人感到悠闲随意。
李定国倒是没有冷泉那么仔细观察顾横,他只是听顾横鼓励自己说下去,还愿意洗耳恭听时,觉得顾横作为尊贵无比,又才华横溢,位高权重的公主,居然能如此屈尊纡贵,愿意认真听他说话,还是闲聊,真的很感动。
李定国因此直接开口道:“公主,义父这一生,辉煌睿智的时刻,应该都在今年之前。”
一身玄色劲装的李定国,刀刻斧凿般刚毅的脸庞上,英气十足的剑眉斜飞入鬓,清澈的眼神里不见一丝杂质。
但此刻的他,脸上却罕见的多了一丝柔情。
李定国望着窗外纷纷扬扬的白雪,感觉从前诸多往事都随雪落,飘飘而来,那些旧年的梦幻,再次萦绕指间缝隙,随雪落入,想起那年那月,会不由的微笑,想起那时雪中的风景,会倍感珍惜。
李定国不禁从怀中掏出一把银光闪闪的匕首,匕首安然于雪光映射下,它所有的记忆,都值得李定国静静回忆。
在李定国掏出匕首的瞬间,一直在离顾横不远的角落里的冷泉突然不动声色的来到顾横前面,握紧拳头,时刻盯着李定国,生怕李定国对顾横有任何不利,就先确保公主安全。
顾横倒觉得李定国不会这么做,他没有理由这么做,自己待他很好。而且他身上此刻也没有让顾横感觉到危险或者杀气!
不过,为了让冷泉安心,顾横还是笑着开口道:“定国,你说是不是晴天适合相见,雪天适合思念呢?”
李定国正对着匕首沉浸于往事中,顾横这么一说,让他忍不住偏过头来,很是震惊地望着顾横!
顾横见李定国完全没有意识到他手中的匕首已经吓到周边人了,只好直接笑着开玩笑问道:“定国,这匕首是不是有什么故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