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明放心不下江晚吟,干脆将商行开到上京来。
陆缙从中帮了一把,又替林启明安置好了宅院,置办好家仆。
一应俱全的时候,江晚吟方得知一切,见到林启明眼泪像断了线一样。
回府后,对着陆缙又红了眼圈。
她知道,陆缙这是想在上京给她留一个去处,不同于伯府,是一个她受了委屈也能去的地方。
这人,总是不声不响地替她安排好一切。
晚上,趁着陆缙睡着时,江晚吟默默趴上去,偷偷亲了他好几口。
舅舅要定居之后,江晚吟开怀了好久,然年节一到,她的反应来了。
与旁人不同,她吃食上没什么忌口的,唯独对气味敏感了些,闻不得半点爆竹味,有一丝火药味她都能吐个昏天黑地。
因着她的怪癖,过年时府里放爆竹都远远的拿到门外。
陆缙每每从外面回来,也总是得将外衣里衣全都换一遍,连鞋子都不能进正房。
但凡留下一丝味道,江晚吟都能捂住心口吐的眼泪汪汪。
陆缙一向吹毛求疵,往常江晚吟一旦涂了脂粉,晚上他总要拿着帕子将她的脂粉全部卸的干干净净方让她近身。
等她有孕,他总算也尝到了相仿的滋味。
有一回深夜回来,他右臂上沾了一片爆竹的碎片没清理掉,刚进门,便被江晚吟抱住手臂吐了一手。
吐完,江晚吟还红着眼圈一副格外委屈的样子。
陆缙压了压眼皮,深吸一口气,比起第一回被吐时已经格外淡定,甚至伸了另一条手臂过去,面无表情。
“还要不要?一次吐个够。”
“……不了。”
江晚吟心虚地扭过头,没敢去看他铁青的脸色。
一直到过了十五,年节的热闹渐渐淡下去,各处没有放爆竹的了,陆缙方轻松一些。
然这时,江晚吟对气味不敏感了,口味又刁钻了起来。
某一日,陆缙晚上回去时,离得远远的便闻到了铺天盖地的酸味。
进门一看,屋里摆了一桌子的酸汤面叶,醋栗,乌梅……
江晚吟正捧着腮,吞着口水眼巴巴地等他回来。
一看见陆缙,她眼睛都放了光:“你回来了?”
陆缙瞥了一眼满桌子的菜,脚步忽然迈不动。
为了不倒江晚吟的胃口,他顿了顿,方神色如常地坐下。
陆宛平日偶尔会到披香院蹭饭,这一日刚进门,扑面一股酸气直冲天灵盖,她牙根一倒,刚踏进去的半只脚又退了出去。
江晚吟还在热情地招呼:“宛宛你也来。”
“二嫂客气了,我刚刚在母亲那里已经用过了,只是来看看,你们用,不必管我。”
陆宛干笑着推辞,然后满怀同情的看了一眼陆缙,忍着笑看着他面不改色地拿起箸子。
好在江晚吟口味一天一个变,吃了几日的酸食过后,她忽然又爱上了辣。
每每吃的眼泪汪汪的,唇瓣都红的肿起来了,一个劲儿的扇风。
陆缙一制止,她便指指已经微微隆起的肚子:“是它想吃……”
秀气的眉毛微微拧着,声音低落。
陆缙失笑,只能由着她去,只是睡觉时盯着她隆的极快的肚子多了几分打量。
到了春末,江晚吟已经有孕四月有余,肚子却隆的极快,看起来倒像是五个月多的。
不像是单胎,倒像是双胎。
陆缙本就有所怀疑,只是先前月份小,诊不分明,如今月份一大,脉象更明显了,他让胡大夫仔细诊了一回,胡大夫与他所想也是一样。
长公主一听可能是双胎,笑的合不拢嘴。
江晚吟又是惊了一回。
唯独陆缙,看了眼江晚吟略显单薄的骨架,眉头微微皱着。
不久,他特意命人去寻专门接生双胎的稳婆来,备了好几个。
又有经验丰富的王嬷嬷坐镇,将江晚吟的膳食安排的极为妥当,每日督促她起身走动,
半月后,江晚吟胎像没什么大碍,一群人渐渐放心。
只是行动到底有些不便,偏偏江晚吟走动的多,总是一身的汗,每日总要沐浴一回。
她生性腼腆,从前和陆缙亲近后从来都不让女使近身,习惯了自己来。
现在却力不从心,她扶着肚子,连弯身都吃力,不得不让女使帮忙。
陆缙若是回来的早,便由他帮忙。
比起女使,江晚吟自然是更愿意要陆缙。
他力气大,不像女使一样扶着,轻易便能将她抱起。
然此事对陆缙却并不那么容易。
肚子一隆起,江晚吟早先那些干呕和怪异的口味症状渐渐消失,反而胃口大开,气色竟是比从前还要好,白里透红,容光焕发,浑身像剥了壳的鸡蛋一般,柔滑细嫩,本就姣好的身形也愈发玲珑。
因着有王嬷嬷等人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