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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 结局·上 俨然是一场狂欢(2 / 3)

的看一眼,只见那人裹着首尾,只垂着一只手臂,经过时,有一只靴子掉了下来。

江晚吟拾起来帮着送了上去。

一靠近,她又忽然发现那人身穿铠甲。

且铠甲的样子像极了陆缙那套,她亲手帮他穿过的那套。

陆缙本就受了伤,加之染上疫病,难不成……这人是他?

不可能。

他明明一向最是运筹帷幄,这三个月打了那么多次仗都过来了,怎会折在一场山火上。

但军中军纪森严,舆服皆有规制。

寻常士兵绝不可能逾制去穿将军的铠甲。

必是他无疑了。

江晚吟伸手想触碰,手腕却微微颤着,迟迟不敢碰。

忧惧过度,她冷汗直冒,耳边一阵嗡鸣,什么都听不清。

“……江娘子?”两个士兵目露诧异。

“陆缙!”

直到江晚吟哭出声,他们相视一眼,方明白她是误会了。

“这不是……”他们试图将江晚吟扶起来。

这时,不远处忽然传来一声低笑。

低中带沉,说不出的好听。

江晚吟一激灵,含着泪迅速回了头。

再一看,来人一袭玄色直缀,身姿挺拔,面冠如玉,不是陆缙还是谁?

“你怎么……”她眼泪瞬间止住,又疑惑地看看眼前的人,半掉不掉的,“那这个是……”

“江娘子,这是火头营的小兵,不是将军,您认错了。”

两个士兵哭笑不得,解释道。

陆缙敛了笑意,朝江晚吟伸出一只宽大的手:“还不起来?”

江晚吟再环视一圈,才发觉此刻巡逻的,烧火的,练兵的人,皆在偷偷的瞄着她,似乎在憋笑。

这回当真是出丑了。

她赶紧用袖子擦了泪,声音闷闷的:“你怎么不提醒我?”

“你直接扑上去,谁来得及开口?”陆缙笑,将人从地上拉了起,又拍了拍她衣裙上的尘土。

江晚吟面红耳赤,赶紧埋着头躲在扯住他衣袖,低声催促着:“进去说。”

陆缙笑了一声,也没再说什么,眼神只淡淡扫过去,周围人立马皆敛了眼神。

江晚吟亦是窘的不行,临走时,她忽然想起手中还握着一个靴子,又立即回身小心的替那裹在草席里的士兵穿上。

陆缙揉了揉她发顶,两个人一起回去。

进了帐子,江晚吟过热的脸颊方慢慢减下温来:“……这个人怎会穿上你的衣服?”

“他是最早患了疫病的那批,如今虽有药了,但他们病的太重,药石罔及。这孩子十五从军,一心想做一名将军,他病的昏沉时候我刚好去探视,便给了一套我的铠甲让他试试,他穿上后说了一句真好看,然后就在我眼皮子底下咽了气。”

所以,他没让人将这铠甲脱下来,只让他穿着一起去。

也是因此,江晚吟才生了误会。

江晚吟远远的望着火场的烟,沉默下去。

说到底,这些还是裴时序做的孽。

很多人因他死后被烧成了灰,他自己也在大火里粉身碎骨。

这大约便是所谓的因果。

一切如他所愿,灰飞烟灭,消散个干净。

江晚吟看向陆缙:“你怎么样,伤到哪里了,如何伤的,我分明没见你……”

“已经没事了。”陆缙拂开她的手。

这伤原是在攻山时被人偷袭的,只是当时局势对他们不利,不能动摇军心,一切尚需他坐镇。

他便什么都没说,神色如常的与裴时序对峙。

江晚吟隐约猜出来了,陆缙一向隐忍不发,必是为了稳定局势。

他甚至还等着她同裴时序说话。

明明那时他自己也是满身的血。

江晚吟鼻尖一酸,握住他那只被割伤的手:“你真是……”

她说到一半垂下了头。

“好了,不过是受点伤你便哭成这样,若是我当真去了,你岂不是要哭的把营地都淹了?”陆缙笑。

江晚吟摇头,只沉默的抱住他。

他若是当真没了,她必会直接随他而去。

两个人在案边相拥了好一会儿,大雪封山,外面篝火猎猎,听到他胸口有力的心跳,江晚吟才有种劫后余生的实感。

余光里瞥见陆缙桌案上摊着的奏折,江晚吟眼神又微微凝着,

如今叛军已剿灭,他大抵是要向圣人奏禀原委,论功行赏了。

江晚吟又想起裴时序将匕首塞进她手里的那一幕,眼皮微微颤了一下,她低声道:“一切皆按事实来吧,哥哥是自戕,同我无关。”

“想好了?”陆缙看了她一眼。

他当时放任她过去,就是想最后做个了断。

否则,他们这辈子都会有个过不去的槛。

裴时序此举虽癫狂,但不可否认的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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