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花满楼这个打下手的,义诊的进度比往常快了许多。
太阳还没落山,他们已经到了最后一家。
患病的是个三十来岁的中年男人,双眼紧闭躺在床上不知人事,嘴唇发紫,整张脸呈现一种不正常的赤紫色。
看到小七眉头紧皱,围在床边的一家老小眼巴巴地看着她,紧张地问道:“小神医,我儿情况如何,还能治吗?”
意识到自己凝重的脸色吓到了这家人,小七温柔地笑道:“放心吧,我定会尽自己所能,让病人早日好起来。几位叔叔婶婶,我这会要施针,这是我师门的独门绝技,不好让外人看,麻烦各位暂且先回避一下。”
待房里没有第三个站着的人,她才悄声对花满楼说道:“花公子,这人的病有古怪。”
花满楼神情一凛,他看不见病人的脸色,却能闻到一股极淡的什么东西腐败的气味。
这绝不是一个普通生病的人身上应该有的味道。
“你看出了什么?”花满楼压低了声音问道。
“他不是病了,是中了毒,还是非常厉害的毒。”小七坐在床边,控制着魔法缓缓往病人身上输送,一边借魔法视线探查着体内的情况,越看眉头皱得越紧。
“中毒?”花满楼吃了一惊。
这家不过是最普通不过的平民百姓,谁会将毒药浪费在这样的人身上,若是想让他死,拿刀抹脖子不是更省事的做法?
“他的五脏六腑正在慢慢腐烂溶解,只要再过半个月,身体里的所有器官都会消失不见,空荡荡的躯壳里只有一滩掺了毒的血水。”说到此处,灰蓝的剔透双眼里射出两簇炽热的小火苗,愤怒又嫌恶地说道,“下毒之人真是丧心病狂,他就没想着把人救回来,似乎这么做只是为了折磨人,让病人在绝望和痛不欲生的惨境中死去。”
花满楼冷下脸,温润柔和的眼里瞬间淬了一层冰霜。
他这般热爱生命,连路边的花草都会怜惜的人,怎么能忍受有人用这样阴狠毒辣的方式害人,还是最普通不过的平民百姓。
“可还有救?”他沉声问道。
小七颇为自信地笑了笑:“若是换成其他人,那肯定就没救了,幸好他遇到了我。”
看见花满楼的脸色依旧冷冰冰的,她伸出一根指头,轻轻戳了戳他的手背,小声道:“你别生气啦,我一定会想办法把他治好的,然后咱们就去报官,让官府来处理这件事,你说好不好?”
像被某种小动物毛茸茸的肉垫轻轻触碰了下,温软轻柔的触感瞬间从手背蔓延到了心里。
花满楼纵使先前再如何生气,这会也不由自主露出了笑脸。
想了想,他温声道:“官府不一定管这事,还不如告诉陆小凤,以他见什么都好奇的性子,定会对此事感兴趣的。”
小七惊诧又不满地抱怨:“这是一条人命!要不是我在,他就死定了,官府怎能不管?”
花满楼只是笑着却并不说话,小七也就不再追着他问心知肚明的答案了。
精纯的元素力源源不断地涌入身体,体内的毒药被尽数祛除,受损的内脏在超凡的力量下被一点点修补着。
除了在花满楼和陆小凤二人面前使用过元素力,其他人并没有见过她不同寻常的一面,即便是穿越第一天,遇到伤势那么重的苏少英,她也是留了一手的,没有让他的伤好的太快,以免惹来怀疑。
在给病人看诊的时候,能用药的就用药,要是遇上中医没办法治的,就以独家秘技不得让外人观看为由支开亲属,再悄悄地给昏睡的病人用点治愈的魔法。
比起温吞见效慢的药材,魔法的治疗效果实在太惊艳,哪怕小七再怎么控制着用量,也不能遮挡病人一天好过一天快的身体情况。
很快,小神医的名号在市井中慢慢流传开来,她没有给富人看过病,因此这个称呼也就只有每次上门时,病人和家属会这么亲切地叫她,大众暂时还未尝得知。
待身体修复了七七八八,小七停下手,再次打量着病人的脸色。
那股明显异常的赤紫色正在缓缓退去,露出了黝黑中透着青白的正常人的肤色。
她笑眯眯地双手合十,侧头说道:“大功告成,等我明后天再来两趟,再治疗这么两次,就没有问题了。”
花满楼舒了口气:“所幸,还有你在,否则,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少女仰头看着他,精神头很足地脆声说道:“治疗尽管交给我,不会让任何人失望的。”
花满楼忍不住轻笑:“不错,芭芭拉的确从没让人失望过。”
在病人家属千恩万谢长跪不起的大礼中,从没直面感受过这一幕的小七,拉着花满楼慌不择路地跑了,差点连药箱都忘了拿。
“这种场面也太可怕了,比面对一百个病人都要可怕。”出了巷子口,她心有余悸地拍着胸口,道,“我最不擅长拒绝别人,每次遇到这样的事,就只能溜之大吉,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应对了。”
花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