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昀晨?”叶浮珣侧眸看向萧昀晨。
“嫂嫂,本王已经派人春花楼了,肯定会赶在方伟陆前头。”
他从回来就把赖仁的所有底细全部查清楚了,也早就做好了准备。
赖仁这才松了一口气,但是还是心有余悸。原来人家早就做好了准备,亏他还傻乎乎地以为自己骗过了他们。
“赖仁,你现在可以把你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了。”
“王妃恕罪,在见到秋月脱险之前,赖仁只能守口如瓶。”
虽然有摄政王的人马保护秋月,但是他还是担心,更担心王妃是诈他的,其实根本没有去救秋月。不要怪他多疑,他只是看透了人性的黑暗。
“好。”
在这一点上,叶浮珣没有为难他。相反,如果他不顾秋月的安危,才会叫她怀疑。
“多谢王妃。”
“本王妃很好奇一件事情,既然你如此钟情秋月,又为何口口声声说要娶本王妃?”
想到自己干的蠢事,赖仁黝黑的脸不禁一红,最后老老实实地回答道“小人……小人为了替秋月赎身,身上的银两所剩无几。而秋月又怀了孕,小人想多挣一些银两来给她养胎,才……”
之后的话赖仁不敢说,他
偷偷看了一眼叶浮珣,见她没有生气才松了一口气。
“所以想要把本王妃卖给春花楼好挣一笔银钱?”叶浮珣满头黑线,无语地把他不敢说的话说了出来……
怪不得她当时看赖仁的神情虽然猥琐,但是眼神里却没有色欲的,原来是打的这个主意。
“王妃恕罪……”
赖仁恨不得狠狠地甩自己一巴掌,真是猪油蒙了心,作死!
“在本王妃之前你还拐过多少良家妇女?”
“王妃明鉴啊,虽然小人是个混混,但是拐卖良家妇女这种伤天害理的事,小人从未做过!王妃您……小人是不得已才动了歪心思。”
他怎么想到在边疆这么困难的条件下,竟然还有一条蛀虫如此欺压百姓!他不敢想象这些年百姓到底是怎么过的!
“不急,明日,我们好好去会会他。”叶浮珣凤眸微眯,眸波中是风雨欲来的平静。
在府里喝酒作乐的方伟陆还没有想到,明日……对他来说将会是一场浩劫!
今夜大概是入春以来最忙乱的一天了,泥土的种子忙着破土而出,湖边柳树也正在抽发嫩芽。
前几日积的雪花早已化成水浇灌这春的土地,蛙鸣悠扬,唯有天空的星辰照
耀,不声不响。
叶浮珣站在军营的空地上,抬头望向那一片寂静的天空,
这个时候所有士兵都已经训练完毕上床睡觉了,白日热闹非凡的军营一下子变得冷清孤寂。
她抬起手,掌心躺着被她握得温热的虎符。
这块木牌代表着东辰的所有精锐,代表着白玉仙威风凛凛的战神名声。
夜晚的凉风袭来,都说春寒料峭,她不由地拢紧了衣服,然后把虎符收入囊中,
其实她早该想到,玉仙那样骄傲的人,怎么会允许自己毫无作为?
只是……她不愿意面对吧。
叶浮珣闭上眼睛,入目的不再是黑暗,而是那被鲜血染红的黄沙一片,有一个人单枪匹马而来,挑开那一根根置她于死地的箭矢,抱着她回到东辰。
东辰,对于他们来说,或许不仅仅是责任,而是羁绊。
这东辰的一树一花,一叶一尘,都是他们从相识到相爱的见证,是他们今生彼此的羁绊。她相信此刻的玉仙也在抬头看向这片天空,甚至会看到她看到的那颗星星。
她垂眸笑了笑,随后收敛眼中的柔意,足尖一点,往一个方向运用轻功而去。
那是一座山坳,入目已有一排身着夜行
衣的军人整齐划一地站在山谷门口。
这就是俊林军,只不过换下了银衣铠甲。
“王妃,第三营诸人已经集结完毕。”为首的一个俊林军朗声回答。
叶浮珣满意地点头,“嗯,虽本王妃夜探方府找出罪证,但是切记不要打草惊蛇。”
不然,明日她还咱们演一出好戏。
“是!”
俊林军一向是令行禁止,使命必达!
此时叶浮珣要求,他们不多说一句废话,只答一个“是”字。
方府
正所谓雕梁画栋,亭台楼阁,方伟陆简直将奢靡演绎到了极致。这里足足占地二十公顷,比他们的宸王府还要大上一半。
更别说里面随处可见的名家字画,珍惜花卉!他的府里拥有一整片的湖,在边疆百姓尚用水不便的时候,他却在自己府里自己造了一个湖!
叶浮珣是越看越气,恨不得把方伟陆拖出来打得血肉模糊!
这个混蛋,到底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
边疆的百姓日子难过,他到底是怎么压榨出这么多的钱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