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萧昀晨的胸口一堵,一时闷得慌,说了一句“嗯,你对他的评价还挺高”之后就不说话了,索性撩起帘子看向窗外的夜景。
玉芸璇观察了他片刻,发现他突然就脸色不善了,也不知道是何缘故。之后她摇摇头,心想,还是算了吧,管他为什么呢。
抵达皇宫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举行赏月宴的懿园里已经到处是人,大家都三三两两聚在一团聊天,气氛和乐而活跃。
有的人甚至已经迫不及待地在他人面前展示自己的才华,对着满园的花儿和夜空中的圆月吟诗作对。
玉芸璇不懂诗词,更加不会品论歌赋,又不认识什么人,在宴席开始前,只有在一角的空桌上闲着饮酒。
“公主,听说东辰的花酿虽味美甘醇,却后劲很大,您酒量不好,还是不要多喝,否则一会儿醉了就不好了。”冬秀如是小声地劝说道。
玉芸璇却不听,又为自己斟上一杯,说:“你可不要小瞧了我,这段时间我的酒量长进不少,这点量还喝不醉的。”
这时,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想不到这么快,在下与姑娘又见面了。”
玉芸璇抬头看,正是白天才见过
的徐羽白,她莞尔一笑,起身道:“徐公子也来了。”
“我很少出现在这种场合的,不过今年家父旧疾复发,来不了,只好由我来了。”
徐羽白笑着说道,每一个字的声音都极尽悦耳,每一个举止都极尽优雅,寻常女子见了,难有不动心的,但玉芸璇因心有所属,却是例外的一个。
“在下坐下与公主喝两杯,不知可否?”
玉芸璇抬手做了个“请”的姿势,道:“当然可以,请坐。”坐下来后,还亲自为对方倒了一杯酒。
徐羽白饮了一口,似感慨地说到:“真没想到,姑娘竟是西国国的芸璇公主,摄政王的王妃,之前在下不知公主的身份,语言若有不当之处,还请公主见谅。”
“徐公子客气了,”玉芸璇笑了笑说,“本宫并非有意隐瞒身份,只是不想让自己这重身份阻碍了自己结交朋友而已。”
徐羽白勾唇一笑,说:“公主如果认为你的身份会阻碍你结交朋友,那么你就错了,君子之交淡如水,本应该不掺杂任何杂质的,不是吗?是什么身份又有什么关系呢?”
玉芸璇颔首:“听公子这么一说,倒是本宫俗气了。”
两
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又聊了起来,完全没有注意到不远处投来的一道不悦的视线。那是来自萧昀晨的。
原本他在跟几位大臣交谈,不经意间却看见玉芸璇跟徐羽白坐到了一块儿,当即心生不满了,连与别人交谈时都变得心不在焉。
他这是在做什么?什么时候开始有了这种感觉?
忍不住低声问道:“你怎么用那眼神看我?”
“什么眼神?我看人一向是这样的,你难道不知道?”萧昀晨冷淡地回答道。
玉芸璇盯着他看了好半天,还是觉得不对劲,可是又说不来哪里不对。最终满腹疑问化作一声轻叹,复又低头喝酒了。
就在方才她转头跟萧昀晨说话时,她面前的酒杯被旁边的孙侧妃置换了,动作很快,根本没有人看见。
喝着喝着,便觉得脑子越来越沉,感到有些疲倦,想睡觉了。
为免在众人面前失态,玉芸璇招了招手,示意夏莲和冬秀过来,让她们扶着自己去附近无人之处休息一会儿。
冬秀唠叨道:“公主,方才奴婢便劝您少喝一些,您偏不听,现在可好,果真喝醉了吧?一会子头疼可有您好受的了。”
玉芸璇看了
她一眼,笑说:“好了好了,你就别抱怨了,这次是我贪杯了,以后不这样了就是。”
这附近有专门供宾客休息的宫苑,冬秀和夏莲便扶着玉芸璇进去,来到其中一间房内,让她躺下歇着。
玉芸璇看起来的确是醉得很厉害了,刚躺下去就呼呼大睡,叫都叫不醒。
夏莲去院中打来凉水,给玉芸璇擦了擦脸,然后与冬秀两人退出房间,来到门口守着。
这个时节白天尚还炎热,但是晚上已经颇为凉爽了,夏莲跟冬秀二人在门口的台阶上坐着闲聊,亦感觉很是惬意。
过了约莫一柱香的时间,隐约听见屋顶上有细微的动静,像是有人踩在瓦片上发出的声音,两人心中立即警铃大作,想要起身回头查看,不料却已经晚了。
二人只感觉后颈一阵剧痛,眼前一黑就不省人事了。
黑夜里,一个身穿黑衣的人身手利落地将两个侍女扛着,扔在了宫苑外头的花圃后面,按照他击打的力度,她们会在一个时辰之后醒过来,那时时间正好。
把人藏好之后,黑衣人又返回玉芸璇所在的那间房中,在香炉里点上自己带来的香,而后悄无声息地离去,到这里,
她的任务也就完成了。
她将身上的夜行衣脱掉,扔在不显眼的假山后,然后脚步匆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