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城这边,监斩官带领一众官差赶往城门,追了将近一柱香的时间,终于发现黑衣人和犯人。
那犯人穿着白色的囚服,头发散乱,走在街上最是引人注目。
叶浮珣和白玉仙估计玉修楠会守在西城门,不想去与他碰面,两人就来到了东城门。
刚刚赶到,就看见官差和保护囚犯的人正在缠斗。而他们以为去了西城门的犯人,居然此刻出现在东城门附近。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皇后为了尽早逃跑,竟然失策了?”叶浮珣满腹疑惑地说道。
白玉仙也陷入了迷茫状态,百思不得其解。按照皇后的处事风格,不应该会这么糊涂才是。
此地很是混乱,白玉仙怕叶浮珣被殃及误伤,便带着她上了街边酒肆的楼上观看情况。
站在高处,从上面往下看,可以看得更加清楚。
叶浮珣的目光紧紧地盯住处在黑衣人包围圈中间的身穿囚服的犯人,单看她的身形的确与皇后很像。
但叶浮珣却清楚看见散乱的长发下,她的脸上满是泥污,因此看不清面貌。
“那这么说来,这个犯人就只是一个替死鬼了。”
下面,巡防营的人已经赶到了
,十来个黑衣人被围攻,不到一盏茶的工夫便损失过半。
贺兰宛儿见此状,深知如果继续纠缠下去,她很快就会被抓住,官差们得知她不是皇后,必然要去其他城门追捕。
现在姑母还未走远,她得为她争取时间才行。
于是,贺兰宛儿看准时机,转身就跑,快速地拐入另外一条街道。
这条街直通东城门,但是距离并不短,以她的速度奔跑的话,至少得花一盏茶的时间才能到。
而此时,城门已经关闭,门口也全都是巡防营的人。
街道早就空了,百姓们都躲进了街边的店铺酒馆茶楼等等,眼巴巴地看外面的情况。
白玉仙以轻功带着叶浮珣跃上屋顶,一直随着“犯人”的路线,在楼顶上走,最终在距城门最近的茶馆屋顶停下。
城门处的巡防营将士见犯人奔来,立刻铺开阵势,拉开弓箭,直指那头还在奔跑的贺兰宛儿。
为首的将军高声喊道:“人犯贺兰氏,立刻束手就擒,否则我等就要放箭了!”
皇后是今日必须要处斩的,发生劫囚的事件之后,立刻便有人进宫禀报皇帝,皇帝震怒,并下令若是皇后执意反抗的话,则可以就
地正法。
因此,巡防营和监斩官害死没有顾虑的。
贺兰宛儿闻言,不由放慢来了脚步,而身边的黑衣人提醒道:“倘若你现在被他们发现身份的话,皇后那边就危险了。”
贺兰宛儿知道他说得对,因此并不打算束手就擒。她看向来前方布满弓箭手的路的尽头,咬了咬牙,下定决心,今日就算是死,也要让姑母成功逃离。
于是,她继续前行,明知自己将会有什么样的结局,也毫不退缩。
“犯人”走近了,叶浮珣终于看得清楚一些,再仔细一看,不由吃惊。“是贺兰宛儿!那是贺兰宛儿!”
叶浮珣刚刚将人认出来,就听见巡防营将军道:“放箭!”
箭雨直扑而来,黑衣人们一边躲避,一边保护贺兰宛儿,身手受到限制,分/身乏术,很快就一个个地中箭身亡。
失去屏障的贺兰宛儿还在继续前行,她已经视死如归。
随着后方传来马蹄声和一声高呼:“不要!”
乱箭没入贺兰宛儿单薄的身体,就像是一个被射倒的箭靶一样,她在众人的目光中倒了下去,鲜血自嘴里喷出,染红了整张脸。
血液滴在眼睫上,将贺兰宛
儿的视线也模糊了。
贺兰宛儿躺在地上,撑着眼皮看蔚蓝的天空,心头竟是从所未有的轻松。耳边轰鸣一声后,周遭的声音离她越来越远,整个世界都仿佛安静了。
不知是不是上天垂怜她,知道她此刻最想见的人是谁,特地派他与自己见最后一面,意识渐渐涣散间,竟让她看见了那张熟悉而又陌生的俊脸。
她看见他将自己抱起来,脸上是焦急的神色,嘴唇翕动,在跟自己说什么。
身体里气血上涌,贺兰宛儿又吐出一口血,她伸手紧紧,紧紧地揪住玉南隽的衣袖,嘴巴微动,似乎想说话,尽管多么地努力,却始终没有足够的力气说话了。
终于,她耗尽了最后一口气,心中千言万语尽化作唇间一抹笑,双手滑落,无声地闭上了双眼。
“宛儿,宛儿!”玉南隽撕心裂肺地呼喊着,“你不能死,我还有很多话没有跟你说,你睁开眼睛看看……”
在书房他看见了贺兰宛儿留给他的书信,信中是诀别之语,他便知道,贺兰宛儿做了傻事了。
出门时正好听说劫囚一事,玉南隽猜测到贺兰宛儿和皇后的计划,于是以最快的速度赶往东城门,想要救贺
兰宛儿。
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