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目前的地位和形势,根本就不需要这么做了。
叶浮珣想了半天,都得不出一个说的通的解释。
服侍皇帝躺下休息后,贤妃离开了清心殿,回宫途中一直心事重重,最后吩咐宫女道:“立刻去请二皇子来一趟。”
接近天黑时,二皇子才来到贤妃的寝宫,此时贤妃已然等候多时了。
玉修楠充满歉意地说道:“母妃,儿臣方才在审问刺客,来晚了,让您久等,望您万勿生气。”
贤妃看着他,半晌过后才道:“不要紧,坐吧。”
玉修楠挨着母亲坐下,看见小几上摆放着的各式各样的点心,不禁双眼一亮,一口气吃了几块。
他赞叹道:“许久没有尝到母妃做的糕点了,甚是想念。”
“那是因为你近来甚少来母妃这里看望母妃了,”贤妃露出慈祥的笑容,“喜欢的话,一会儿把这些都给你带回皇子府去。”
玉修楠笑道:“甚好,多谢母妃。”
贤妃看着自己的儿子,仿佛看见了儿时,他来自己宫中索要点心时的情景,有种恍如昨日之感。
时间过得真快啊,一转眼,那个天真活泼的孩童,如
今已经长大成人,他还是那个他,却又不是那个他了。
“今天的女刺客,是你的人吧?”这话问的突然且直接,令玉修楠险些没反应过来。
玉修楠喝了一口茶,恢复淡然姿态,问道:“母妃为何有此一问?”
贤妃叹气道:“你是我的儿子,我还不了解你吗?你想做什么,心里在想什么,只要我一看你的表情,我就能够猜的出来,你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我。”
“都说知子莫若母,果真不假的。”既然贤妃猜到了,玉修楠也不打算继续隐瞒,“母妃说的不错,此刻是儿臣的人,今天的刺杀也是儿臣一手安排的。”
“你是想陷害皇后,置她于死地?”贤妃也猜出了儿子的目的。
“是。”玉修楠坦然点头,“皇后是个极为难对付的人,绝不能留她在世上,为将来埋下祸患,因此只能想办法斩草除根。”
另外,皇后手上握有他的一些把柄,为防万一,还是杀了她最为稳妥,这世上唯有四人的嘴是最严的。
“你杀皇后免留后患,这我不反对,但是你怎么能伤害你的父皇呢?你知不知道,今日那刺客的匕刀若是再往左边半
寸,你父皇就有性命危险了?”贤妃激动地责问道。
玉修楠垂眸,仿佛在听训,可脸上却又没有丝毫表情。
“儿臣已经叮嘱过刺客,不能伤及父皇性命,一切都在儿臣的掌握之中。”
“万一那刺客失手了你父皇呢?”贤妃又问。
玉修楠缓慢的放下茶盏,回看贤妃,说道:“母妃,儿臣每一都步步为营,都是在拿自己的性命做赌注,没有一天不是如此。
我连自己的命都可以拿来冒险,为什么就不能也拿父皇的命冒一次险呢?”
贤妃无法理解儿子的自私想法,只能如此反驳:“他是你的生父,你身体里流着他的血!你怎么能如此狠心?”
“那又如何?”玉修楠不以为意,“我除了身体里流着他的血,还有什么跟他相同?除此之外,他又做过什么父亲该做的事?
小时候,父皇对儿臣从来都是忽视的,儿臣再怎么努力,再怎么讨巧,也得不到他的一丝关怀。
长大了,儿臣终于在朝堂上有所作为,好不容易得到了父皇的关注,可他却是打着利用儿臣的心思来关注儿臣,比起父皇对待儿臣,儿臣不算心狠了。”
在别人眼中,皇帝器重二皇子,疏远太子,那是因为他更喜欢这个能干的儿子。
其实正好相反,他正因不喜欢这个儿子,才将他推向高处,置于争斗的漩涡,借他的势力来压制贺兰家。
这些,都是玉修楠心知肚明的,只不过这么多年来,他隐忍得好,从未泄露过自己内心深处的对皇帝的不满和痛恨。
贤妃十分震惊,她从来不知道,原来自己的儿子竟如此痛恨他的父亲。她以为自己很了解他,到了此刻她才发现,原来并非如此。
话说到此处,贤妃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满怀心事地只能选择沉默。这么多年来,就连她自己都认为皇帝的确亏欠她们母子良多,更何况是玉修楠?
沉默片刻,玉修楠叹息一声,起身道:“时辰不早了,母妃,儿臣先行告退了,改日再来看望您。”
贤妃看着远去的儿子,唯有发出一声长叹。
第二天一早,玉修楠便进宫面见皇帝,将刺客的“供词”交给皇帝过目。
皇帝看了供词,当即气得把桌案上的茶具全部扫落,发出几声脆响,殿中瓷器碎片落了满地。
宫人们立刻低下了头
,就连一向在皇帝面前说话有些份量的林公公都不敢上前劝慰,只能缩在一旁低首静立。
这份证词里,所述的是,刺客乃是原先贺兰家豢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