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气氛十分僵持。
萧梓宸冷着脸,不动声色扫了一眼跪在地上如鹌鹑般瑟瑟发抖的阿佩,最终还是发声:“拿上来。”
信纸被他捏在手里,展开来看,却是脸色大变。
这上面清清楚楚写着了朝中谁对他不利,谁早就对他防备在心,又是谁早就不满萧辙,一心只想他上位。
偶尔有被红圈标中的名字,通通都是暗中支持他的人,却被萧辙杀害除掉了的。
他越看脸色越阴沉,仿佛下一秒都可以挤下水来一般。
最重要的是,上面的字迹他最为熟悉不过,他看了千遍万遍,记在心里,刻在心里,属于红月的字迹。
可是这样一封新信,却是由玉偲苓写出来的。
如何不震惊,如何不惊讶。
他砰得一声就将书信拍在桌上,阿佩猛的一抖,竟然就这样吓昏了过去。
那侍卫有些忐忑,腿一软,直接就跪在了地上,低垂着头,生怕再触了主子的怒火。
那封信被萧梓宸握在手里,揪成了一个团。
这信是玉偲苓写的没错。
字迹是他熟悉的没错。
可是世界上怎么会有人会如此相像,除了是同一个人之外,那就只有费尽心思的模仿,才模
仿得出来了。
模仿红月的穿衣打扮,表情风格,如今还模仿她的字迹。
虽然他对玉偲苓嫌恶,却也知道她一个西国公主,断不可能对东辰的局势如此熟悉,造成这样的原因有两个。
一就是西国在东辰的耳目,二就是这信上的内容,确确实实就是红月告诉她的。
可是红月从来没有提过有过她这样一位至交好友。
好的可以将国家机密这种大事,都通通告诉她?
萧梓宸不傻,一会的功夫就推断出来一个可能。
玉偲苓,早就成为了太后那边的人。
如今写这些东西,半真半假,只是为了博取他的信任罢了。
此事事关重大,他虽然怒气滔天,却还是压了下去,掩盖住怒火,示意面前的两人下去。
而后等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的时候,他才摊开了手心里的纸,慢慢看着上面一个又一个的名字。
有他熟悉的,也有他不熟悉的。
这些东西若真是萧辙想的,那足以证明,他一直在背后策划着什么,他并不像他呈现出来的,那样昏庸无道!所以这封信,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他无论如何都得留着。
阿佩急急忙忙跑了回去。
她跌跌撞撞一路跑进
了房内,跪在了叶浮珣面前,哭喊道:“公主,王爷发了好大火。”
叶浮珣似乎早就知道一样,应了一声,坐在镜子前,细细地描绘脸上的妆:“他收下了对吧?”
阿佩不知是想到了什么,抖了抖,应道:“是,王爷确实收下了,但是脸色着实是阴沉的可怕。”
叶浮珣笑了笑,将最后一点胭脂上在脸上,端详面容,处处都是极好,整个人气色极佳。
萧梓宸收下了就好。
她早就料到了他会暴怒,会撕碎,却也明白,他最后也会留下那封书信。
毕竟是“红月”告诉她的。
这些东西他看或不看,都是对他有利无害。
可是如今最重要的,却是赏菊大会。
绿夏不在,她甚至连一个随身的奴仆都没有。
原本是想带阿佩去的,可是如今一看她这样惶恐,心里只能叹气,知道她确实是鹌鹑胆子,带去,反而是拖累。
眼下只能祈求,沈信能早日查到绿夏的下落。
她叮嘱了阿佩几句,而后才出来府,府外早就有备好的马车,刚一见她出来立刻就迎了上去。
上了马车的叶浮珣莫名就有些紧张,手心里的汗都湿不少,她倒了一杯茶水准备润润喉,手一
抖,茶水都洒了出来。
不知道为什么,竟然会如此慌张。
叶浮珣叹了口气,将茶壶放下,靠在一旁假寐。
不如就趁着现在的时间,好好想想,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她孤身一人。
半盏茶的功夫,周围的声音越来越嘈杂,隐隐有了清脆嬉戏打闹的声音,马车稳稳停下,而后有人掀开门帘:“公主,到了。”
叶浮珣如梦初醒,端坐起身,这才明白已经到了地点了。
坐着马车来参加赏菊大会,还是第一次。
那马夫见她半晌没有动作,忍不住再次出声唤道:“公主?”
叶浮珣反应过来,有些羞涩地笑了笑,而后才在那马夫的帮助下下了马车。
她本就生的美,如今再好好打扮一番,一颦一笑皆动人心魄,那马夫看见她对着自己笑,早就三魂丢了七魄,头脑都摸不着了。
有人注意到了她,也注意到了她身边空无一人。
那些不好的话